天元滅魔傳

第46章 奇異植物

碧海棲庭前,那堵破舊的圍牆外,南宮天涯、水靈盈月、慕容嫣汐三人的身影被夕陽拉得長長的。他們緊盯著那青藍結界,焦急的神色如同潮水般在三人臉上蔓延。

此前,林淞獨自留下麵對那十幾個被妖魅魔蛇控製的地痞,他讓陸小虎和陸苓浠去找水芷嫣幫忙。恰巧此時林嘯飛率眾押著幾十車物資來到了怡園居。在得知大致情況後,林嘯飛趕忙施展飛劍傳書通知南宮天涯,接著他騰空而起,在房簷屋瓦間飛速穿梭,眨眼便來到了北源大街上。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愣住了,隻見十幾個地痞正躺在地上哀號著,周圍是一群圍觀的居民,卻不見林淞的蹤跡。他快步走到那些地痞身旁,急切地詢問林淞的去向,可那些地痞卻一臉木然,一問三不知,顯然已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

林嘯飛滿心疑惑,目光掃向四周,很快發現有大片激烈打鬥的痕跡,他趕忙去問那些圍觀的居民,從他們口中得知,事發後有一個水月閣弟子朝西北方向奔去。

不多時,陸小虎和陸苓浠跟著水芷嫣匆匆趕來。他們弄清楚狀況後,便帶著林嘯飛二人朝著碧海棲庭的方向狂奔而去。可是當四人來到碧海棲庭前時,卻遭遇了和林淞一樣的困境,無論他們怎麼嘗試,都無法進入那個青藍結界。

林嘯飛心急如焚,他太擔心林淞的安危了。在沒有弄清楚狀況的情況下,他施展出七星流影斬,想要強行破開那青藍結界,卻事與願違,他非但沒成功,反而被一股強勁的反彈力擊成重傷。

水芷嫣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扶起昏迷不醒的林嘯飛。她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數顆丹藥,塞入林嘯飛口中,並對他進行緊急救治。可是她能力有限,盡管竭盡全力,卻根本無法阻止林嘯飛傷勢的惡化。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南宮天涯、水靈盈月和慕容嫣汐趕到了。三人看到重傷的林嘯飛,二話不說就開始施救。他們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這才將林嘯飛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圍牆外,南宮天涯仔細觀察著那個青藍結界,眉頭微微緊鎖,沉聲道:「好強的防禦屏障,不但蘊藏著風和水兩種元力,而且元力排列的結構十分玄妙,時而宛如海浪起伏,時而又似輕風流動,根本無序可言,實難找到破解之法。」

水靈盈月秀眉緊皺,接著說道:「這結界裡的風和水的元力,顯然和我們的認知有巨大的差異,就拿那水元素來說,給我的感覺深不可測,又無窮無盡,仿佛能包容一切、淹沒一切、毀滅一切!」

慕容嫣汐在一旁點頭稱是:「姐姐所言不差,剛才我催動雷電之力摧毀林總管體內的那股異風時,發現它不但威力極猛,而且還夾帶著高溫與高壓,這與我們平時見到的風有著本質的區別。」

南宮天涯沉思片刻,看向水靈盈月道:「閣主,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便我們三人拚盡全力,隻怕也破不開這道詭異的結界,我看您還是向水月閣求援吧。」

水靈盈月微微點頭,迅速從懷裡掏出一張藍色靈符,就在她準備捏碎靈符時,那結界忽地閃耀起刺眼的光芒,同時發出陣陣異響。

三人驚得睜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結界。隻見青藍光輝中,一個身穿水月閣弟子服飾、渾身濕漉漉的、狼狽不堪的身影步履蹣跚地從結界裡走了出來。

「這是……淞兒!」水靈盈月一眼就認出那是林淞,她一個箭步沖上前去,輕輕扶住了他。

南宮天涯也走近林淞,一邊仔細檢查著他的身體,一邊語氣嚴厲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啊?」

眼見林淞沉默不語,一臉疲態,水靈盈月道:「南宮大人,淞兒必已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看你就不要再責備他了。再者,這裡也不是什麼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回水月閣再談吧。」話落,她讓水芷嫣去怡園居駕來馬車,然後和慕容嫣汐一左一右攙扶著林淞離開了碧海棲庭。

南宮天涯又看了一眼那荒蕪的院子,隨後抱起林嘯飛,領著陸小虎和陸苓浠,跟在水靈盈月三人身後,走出了這條幽靜的小徑。

北源大街上,人潮如湧,喧鬧聲此起彼伏。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三位傳奇般的人物身上——南宮天涯、水靈盈月以及慕容嫣汐。他們同時出現在這裡,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人群擁擠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然而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卻有一雙眼睛,陰毒而又充滿仇恨地盯著正進入馬車的林淞。

隨著馬車緩緩啟動,逐漸駛離,那人稍稍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著什麼,而後便迅速離開了嘈雜的人群。他腳步匆匆,悄悄朝著碧海棲庭的方向走去。過了半晌,他迅速從巷子裡退出來,悄無聲息地出了鳳陽城的北門。

在一處陰森的樹林裡,兩男一女正盤坐在地上。他們的模樣狼狽不堪,三人麵色蒼白如雪,衣衫襤褸如同乞丐一樣。尤其是那女子的情況看起來較為嚴重,她嘴角掛著一絲殷紅的血跡,在這光線昏暗的樹林裡顯得格外刺目。

突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掠進樹林,在那俊朗男子身前戛然而止,恭敬地說道:「大人,屬下去打探消息,發現那壞我們大事的小丫頭,原來是水月閣弟子,看樣子她身份不低,竟引得南宮天涯、水月閣主、月神殿主親自去接。」

俊朗男子聽聞,隻是微微睜開眼,眼中透著一絲疲憊與不甘,緩緩說道:「弒靈,那小丫頭無足輕重,你有沒有看到那個老小子,他才是關鍵所在,若得不到答案,那我們這趟鳳陽城之行,不但損兵折將,還功虧一簣。」

弒靈趕忙回道:「回大人話,屬下曾回去仔細搜尋了一遍,並未發現那老小子的身影,就連那棟破舊的房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點線索也沒有。」

俊朗男子聽到這話,眉頭緊緊皺起,他隻感覺體內氣血瞬間又翻湧起來,喉嚨一甜,嘴角竟流出一串血珠來。弒靈大驚失色,趕忙上前運功為其療傷。

過了許久,俊朗男子的氣色才稍稍好轉,有氣無力地開口道:「眼下我們三個皆身受重傷,看樣子此事也唯有從長計議了。弒靈,你去樹林外替我們護法,等我們把傷養好了,再接著尋找線索。」

弒靈擔憂地看了俊朗男子一眼,說道:「大人,不知您的傷勢要不要緊,不如我們先回去吧,等您的傷勢好了,再……」

俊朗男子搖了搖頭,輕嘆道:「我的傷勢確實有些嚴重,但還不至於要回去養傷。再說了,就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回去的話,必會引起那幫人的注意,日後隻怕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弒靈沉思了片刻,微微點頭,緩緩起身,隨後轉身朝樹林外走去,可他的腦海裡卻一直在回想著不久前那萬分驚險的一幕。

此前在海上,俊朗男子眼見二鮫和二煞一招便被滅殺,心中慌亂不已。他情急之下放出狂煞獸去攻擊林淞,企圖以此吸引那海獸的注意,同時他施展出暗黑星雲,帶著三個手下急速逃離了結界。

然而這逃離的過程充滿了坎坷,暗黑星雲雖說精妙無比,但正如南宮天涯所言,那青藍結界的結構極為玄妙,變幻莫測。在逃離的過程中,暗黑星雲遭遇到了極大的阻力,差一點就被青藍結界的瀚水之威和烈風之力所摧毀。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俊朗男子爆發出十二分的實力,全力支撐整個暗黑星雲,這才勉強擊穿了青藍結界,讓四人險險地逃了出來,但他自己卻遭受了極重的內傷。

俊朗男子望著弒靈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療傷的邪魄和寒霜,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隨後手印快速一結,繼續閉目療傷起來。

暴雨過後,鳳陽城迎來了朗朗晴天。晚風徐徐拂過,帶來了一陣陣清新的涼意。浩瀚的鏡月湖上,星光與朗月灑下盈盈光輝,如同銀色的琉璃,傾瀉在微波粼粼的湖麵上,泛著華美而靈動的光華。

當林淞醒來時,月已過中天。房間裡靜悄悄的,他緩緩起身,卻發現南宮天涯正獨自一人站在窗前,像是沉浸在窗外清冷的月色之中。他輕輕地下了床,緩步走到南宮天涯身後,輕聲喚道:「南宮叔叔……」

聽見林淞的聲音,南宮天涯身體微微一顫,他急忙悄悄抹去眼角的淚花,快速調整了一下情緒,轉身看著林淞,道:「你這一覺睡得可真香啊,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林淞注視著南宮天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南宮叔叔,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南宮天涯笑道:「臭小子,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當時我隻不過是太擔心你的安危了,所以說話語氣重了一些。嗯……關於那碧海棲庭的事,小虎和小浠大致說了一些,現在就你我二人,你可否告訴我個中實情?」

林淞聞言,微微思索了一下,走到窗邊,望著那輪晴明的皓月,緩緩說道:「滄海月明珠有淚,青霞鮫靈情無價。南宮叔叔,其實這一切都要從那日我在鏡月湖上修煉說起……」

隨著林淞的講述,那夜鏡月湖上發生的驚心動魄的故事,以及今日在碧海棲庭裡和海上發生的種種奇事,都如同畫卷一般,在南宮天涯麵前徐徐展開。

水月別院裡,林淞正一臉凝重地向南宮天涯講述著自己的經歷,月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他們身上,卻驅散不了南宮天涯臉上那陰沉的神色。

「想不到這些日子,你竟經歷了這麼多事……」南宮天涯皺著眉頭,聲音有些低沉,「關於那些海族,我了解不多,不過那個五雲桃花澗,我倒是略有耳聞,乃六大幽玄之境中排在第四的存在,據說那裡邊盤踞著世間最毒的邪物,十分殘暴陰狠!真想不到海族高手、毒煞邪祟、魔教的人都來到了鳳陽城,他們到底在圖什麼呢?」南宮天涯的眼中滿是疑惑與擔憂。

林淞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關於這一點,我也不清楚,當時海伯並沒有提到這些,他隻是叮囑我一些話,又給了我這顆幻靈珠和兩顆黑鮫的鮫靈珠,便離開了。」說話間,他小心翼翼地從搜靈袋裡掏出三物,遞向南宮天涯。

南宮天涯好奇地接過三顆靈珠,仔細地打量起來。那三顆靈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幻靈珠?鮫靈珠?淞兒,這些靈珠到底有何妙用?」南宮天涯輕輕撫摸著三顆靈珠。

林淞認真地回答:「聽海伯說,這幻靈珠能匯聚八方之力,生成各種異獸,而且隨著修為變強,那些異獸的戰力也會跟著變強。至於這兩顆鮫靈珠,海伯讓我煉製武器或者用以增強水靈晶的品質。」

南宮天涯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之色,又盯著幻靈珠看了好一會兒,才把三顆靈珠遞還給林淞,輕嘆道:「人的際遇,還真是因人而異啊,想不到短短半日不到,你竟連獲兩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林淞收回那三顆靈珠,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愧疚之色,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南宮叔叔,有一件事我實在很抱歉,就是關於那隻風靈的事,你讓他留在我身邊保護我,隻是……我聽海伯說,它可能已化為我的風靈晶了,所以……嗯……」

南宮天涯一愣,隨後輕輕地拍拍林淞的肩,輕聲道:「我說怎麼始終無法和那隻風靈聯係上,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唉,說起來那隻風靈有情有義,實為難得一見的善靈,它能夠和你融為一體,我想這不但是它的造化,也是你的福緣,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這份善緣。」

林淞看了南宮天涯一眼,見他一臉淡然,顯然絲毫不在意這件事,頓時便鬆了一口氣,接著他的眼神中又充滿了期待,道:「叔叔,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求您幫忙……就是我想成為一名煉師,這樣以後我就可以自己煉丹煉器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南宮天涯捏了捏林淞的臉,輕嘆一聲道:「小子,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啊!據我所知,在常人中,能修煉成為器師的是萬裡挑一,而能成為靈師的,隻怕十萬人中也難出一個。至於那些器靈雙修者,可謂千萬人中無一,而煉師則更加誇張,十億人中也難修煉成一位。」

林淞一聽這話,頓時神色大變,驚呼道:「什麼,十、十億人也出不了一個?叔叔,成為煉師有這麼難嗎?」

南宮天涯微微點頭道:「想要成為煉師可沒那麼容易,唯有那些精神力得天獨厚之人,先打通陰陽脈海,再激活神庭穴,方能凝結出精魄,這其中的艱辛與困難,絕非三言兩語能形容的。」

林淞聞言,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堅毅,道:「南宮叔叔,不管這件事有多麼艱辛,哪怕有再多的困難,我也要試一試,你可以幫我嗎?」

南宮天涯尷尬地笑道:「這件事可難倒我了,我並非煉師,沒法幫你,不過我知道水月閣中有人可以幫你,我會找機會和水靈閣主說說。對了,這次我離開鳳陽城,在回來的路上去拜訪了一位老友,他有一份禮物托我轉送給你。」

說完,南宮天涯從搜靈袋裡取出一個玉盒。那玉盒看起來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之處,但當南宮天涯慢慢打開它時,一團九色霞光如舞動的光焰爆發而出,十分耀眼。

林淞看著那團九色光華,眼中充滿了震驚至極的神色,他從未見過如此震撼人心的景象,紅、黃、綠、青、藍、紫六色光芒縈繞著黑白兩色光團,而在那最中間,微微泛著一絲金芒,透著一股霸絕天下,睥睨寰宇的至尊氣勢。

感受到這股沖擊靈魂的霸氣,林淞不禁向後退了幾步,顫聲道:「南宮叔叔,這、這是何物?」

南宮天涯身體晃了晃,臉色蒼白地說道:「這個你先別問,你快坐下來,我幫你煉化此物。快,抓緊時間,以我現在的修為,隻怕也撐不了多久的!」

林淞仔細一看,隻見南宮天涯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對方顯然也難以承受這九色光華的霸氣,隻不過在強撐著,於是他趕忙盤膝坐下。

南宮天涯見此,雙眼猛然睜大,右手掌心玄青和赤紅雙色光華流轉,他輕輕托起那團九色光華,隨後慢慢翻轉過來,朝林淞頭頂的百會穴緩緩壓去。他神色凝重地對著林淞喊道:「林淞,張嘴!記住要全力守住心神,千萬不可分心錯神!」他左手中指一彈,一顆金光熠熠的丹藥迅速射入林淞嘴中。

剎那間,林淞的身體像是被點燃了,陣陣金光從他體內迸發出來,而後化作一股熊熊燃燒的金色烈焰,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就在這時,一股陌生的力量從林淞腦海深處噴湧而出,那力量來勢洶洶,如同九天銀河傾瀉,在他頭頂上方,快速生長出一株奇異的植物。

這株植物十分奇特,大約一寸多長,通體呈現出灰褐色。它的九片花瓣分為兩層,六片在下,三片在上,均勻地分布在花蕾四周,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玄妙。

房間裡,那株奇異的植物緩緩旋轉著,隨著九色光華被壓下,它開始吸收林淞身上的金色烈焰,它的體形跟隨著烈焰的起伏漸漸變大,那九片花瓣也變得飽滿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長了一般。當林淞身上的金焰完全被吸收後,隻見那團九色光華猛地一分為九。紅、黃、綠、青、藍、紫六道光芒分別射入下層花瓣中,而黑、白以及金三色光則射入上層花瓣中。片刻後,最神異的一幕出現了,那株奇異的植物通體彩光流轉,九色光華宛如百川歸海一般,匯聚在花蕾上,慢慢凝聚出一顆約半寸大小的果實。

南宮天涯看到這一幕,蒼白至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可緊接著他整個人就猛地向後倒去,直接癱躺在了地上,胸口宛如起伏的波浪,重重地喘著粗氣。

而林淞頭頂上,那九瓣靈果連續爆發出九次璀璨的光芒後,最後慢慢地融入他的身體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過了許久,林淞從入定中醒來,一眼就看到癱躺在地上的南宮天涯,趕忙來到他身邊,焦急地問道:「叔叔,你沒事吧?」

南宮天涯艱難地睜開雙眼,喘了兩口粗氣,輕聲說:「沒事,我隻是靈力消耗過大,調息一下就好了。林淞,你現在感覺如何?」

林淞快速起身,仔細窺探著自己的身體,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隻感到靈力的運轉比之前快了一些,至於其他,好像沒什麼變化。南宮叔叔,剛才那九色光華到底是何物?」

南宮天涯盤坐在地上,雙手結出一道手印,說道:「這個你不要多問,日後自然會知曉。這幾日,我會留在水月別苑裡,幫你盡量提升實力。現在我先調息一下,等天亮後,我們再開始……」話落,他閉上雙眼,全身玄青和赤紅雙色光華緩緩流轉,快速吸收著空氣中的靈力,以補充自身的消耗。

林淞也沒閒著,他也盤膝坐在地上,先是回想著與那條妖魅魔蛇對決的情形,總結實戰經驗,此後雙手不斷比劃著什麼,隻見揮舞間,青光閃耀、藍芒熠熠,彌漫出一股淡淡的霞氣。

就在他們調息之際,黑暗中仿佛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一切。一道罪惡的身影從黑暗中飛速躥出,她隱藏在濃濃的夜色中,暗中窺察著整個水月別院。而在接下來的幾日裡,每當夜幕降臨時,總有一道身影悄然遊走在水月閣的各個角落,詭異中透著一絲邪魅。

原來,自從幻魅乘坐月神殿的馬車進入水月閣後,這幾日她一直是晝伏夜出,尋找著那些有價值的目標。經過這幾日的探察,幻魅得知水月閣共分為內外兩閣,眼下她所活動的位置隻是外閣,是普通弟子生活起居及修煉的地方,而那些身份與地位較高的堂主和親傳弟子,則居住在內閣裡麵。

幻魅曾試圖潛入內閣,卻發現內閣四周竟有一層強大的禁製守護著,以她目前的修為,顯然還無法穿過去。她不甘心,便故技重施,又暗中擊殺了幾個弟子,並變成對方的模樣,想混入內閣。可她沒有想到,內閣的防範十分嚴密,她接連碰了一鼻子灰。

心煩意亂之際,幻魅突然想起水紫瑩提及的水雲薇,她猜測水雲薇的身份肯定比水畫羽還高,若變成水雲薇的模樣,那麼她就一定能夠進入內閣。想到這裡,她陰冷的臉上不禁露出一些邪笑,隨後調整了一下內息,令自己的氣息頓時變得淩亂了起來,接著便一臉急切地朝內閣的入口快步走去。

「站住!你是哪位師姐管的?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內閣可不是你能進的,速速退下去!」入口處,一個看似領頭的弟子見幻魅急沖沖地走過來,立刻大聲喝止了她。

幻魅走上台階,故作慌張道:「幾位師姐,我有非常的緊急情報要稟告水雲薇師姐,煩你們趕緊去通傳一下,若耽擱了下來,我們都會受到重罰的!」

一聽水雲薇之名,那領頭的弟子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走上前去,道:「這位師妹,你找雲薇師姐有何要事?」

幻魅見那領頭女子態度軟了下來,心中暗暗竊喜,臉色瞬間變得嚴厲了起來,語氣強硬的道:「此事十分機密,豈是你們幾個能知曉的?你們速速去通傳,這件事我必須當麵稟告水雲薇師姐!」

那領頭弟子看了幻魅一眼,見其神色嚴厲,話說的又這麼咄咄逼人,似乎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也不敢再多問,轉身吩咐身後一位弟子趕緊去請水雲薇。其他弟子見狀,都在私下裡竊竊私語,猜測著到底是什麼機密大事。

不到半刻鍾,水雲薇便趕到了入口處。她身穿一襲淡藍色的長裙,秀發中插著一支藍色妖姬。她仔細地看了幻魅一眼,神情微微一愣,顯然不認識眼前這位弟子。這讓水雲薇心中泛起一絲疑惑,在這水月閣中,自己雖說不是所有人都熟悉,但能如此直接找來自己的陌生弟子,倒也稀奇。

水雲薇沒有多想,走下了台階,來到幻魅身邊,道:「這位師妹,你是哪位師姐所管,有什麼緊急的情報要告訴我?」

幻魅恭敬一禮道:「您就是水雲薇師姐嗎?雲薇師姐,這裡閒雜人等太多,您能否找一個相對安靜一些的地方,我有萬分緊急的機密大事相告,請快些安排。」

水雲薇聞言,秀眉微微一皺,心中疑惑不解。水月閣眾人皆知水影雪職掌月影堂,這位弟子既有機密情報,應當去找她或者水無霜,為何要來這裡找自己?此外,她從剛才的話語中,察覺到這個弟子根本就不認識自己,那對方為何又指名道姓地要見自己?

水雲薇又仔細看了幻魅一眼,見對方神情十分焦慮,她擔心真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麼。「既然如此,那你就隨我來吧,我們去那邊的雲暮亭,現在五更剛過了一會,天還沒亮,那裡應該沒什麼人。」話落,水雲薇便領著幻魅朝西邊走去。

一路上,水雲薇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但每次回頭,看到的都是幻魅那看似焦急的臉。二人走了幾十丈遠,繞過幾堵院牆和假山後,來到了一座別致的涼亭中,此時雲暮亭周圍曦光微照,雲霧繚繞,靜謐得有些出奇。

水雲薇望了望東方的魚肚白,目光一轉,看著幻魅,道:「這裡平時也沒有什麼人來,你有什麼事照直說吧。」

「師姐,是這樣的,半夜我在南邊巡視的時候,突然發現……」幻魅一邊故作慌張地胡編亂造,一邊向水雲薇快速靠了上去。

看著幻魅的眼睛,水雲薇突然心生警覺,她下意識地想向後退兩步,卻發現身體根本無法動彈,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在了原地。她想大聲呼喊,喉嚨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無法發聲。

水雲薇猛然抬頭,卻見幻魅一臉邪笑著走到身邊,非常熟練地脫下了她的外衣,隨後又將發飾、耳環以及項鏈等等卸了下來。她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恐和疑惑,不明白這個陌生的弟子到底要做什麼。

隻片刻,幻魅便穿上了水雲薇的衣物,又戴好了頭飾等飾品。接著她猛地一掌拍向水雲薇胸口,從其體內逼出一道殷紅的精血。左手猛地一吸,她將那噴灑的精血一滴不落地收入掌心,又直接吞入腹中。接下來在水雲薇驚愕的眼神中,她的身形和外貌快速變化著。

看著水雲薇驚恐的眼神,幻魅陰森一笑道:「小丫頭,我也不讓你死得糊裡糊塗的,我奉血靈彤萱大人的命令,潛入水月閣,目的是報復你們幾次三番的多管閒事,今天就借你這幅模樣用用。」陰笑聲中,她右手一揮,發出一團淡淡的烈焰,瞬間便將水雲薇籠罩在內。

那狂猛的烈焰像是惡魔的爪牙,一點點吞噬著水雲薇。水雲薇發出陣陣淒厲的哀號,但由於她的聲帶已被幻魅封住,那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根本無法大聲喊出來。

不一會兒,隨著東方的第一縷曙光射下,水雲薇身體化為絲絲青煙,消散在淡淡的晨曦中。誰能想到,在這座充滿寧靜祥和的雲暮亭中,竟發生了如此殘忍的殺戮。

幻魅望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後,她蹲下身來,仔細看著水中的自己。她又精心地打扮了一下,在確信與水雲薇極為神似後,便站起身來,朝著內閣方向快步走去。

內閣門口,那領頭的弟子見幻魅走了過來,忙迎上前去,恭敬一禮道:「師姐,那個弟子有何要事,看她似乎挺著急的,是不是尋武宗和天星教又來挑釁我們了?」

幻魅瞪了那弟子一眼,冷道:「這是機密大事,不是你們能隨便問的!你們隻管盡心盡力看好這裡,我現在還有要事要向閣主稟告,沒工夫陪你們在這聒噪。」說完,她冷哼一聲,又狠狠瞪了幾位弟子一眼,便快速走進了內閣。

那領頭弟子站在原地,滿心疑惑:「奇怪了,雲薇師姐平日裡和我們嬉皮打鬧,十分親近,怎麼今日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說話也這麼沖?」其他幾位弟子聞言,也感到十分奇怪,但卻不敢說出口。畢竟水雲薇身份比她們要高出很多,若這些話傳到水思柔耳中,屆時隻怕她們又要被訓斥一番。

進入內閣後,幻魅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此時她雖變化成水雲薇的模樣,就連聲音和氣質也相差無幾,卻徒具其形,若遇見極為相熟之人,那很容易便會露出馬腳來。她的目光在內閣中搜索著,這裡有價值的目標一下就多了許多,不過她是孤身一人,唯有找那些集中在一起的人下手,才能對水月閣造成最有效的打擊。

「對了,我去找水月金蘭,她們六個是一體,必然會聚在一起,若能將她們六個一起除去,水月閣的那群賤貨必定會痛心疾首。哼,那個水無霜曾重創過朱雀妹妹,如果我能將她殺了,血靈大人一定會十分高興的。」幻魅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罪惡的念頭,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便朝著水月金蘭可能所在的地方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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