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回來?」看著從外麵推門進來的唐沫,張氏惡狠狠地看著她,眼裡幾乎要噴火。
這會兒,由於天色已黑,不過,唐三漢和唐詩雅不知去了哪裡,隻剩下張氏一人在家裡。
她一天到晚倒是逍遙自在,不乾活,不勞動,還白吃白喝,她以為自己神仙啊,坐在那裡就會有人主動把飯端進她屋子裡,供她享用?
唐沫不理會嘰嘰喳喳的張氏,進了自己的房間,張氏跟在後麵。
一進房間,唐沫就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要離開,奈何她走那一邊,張氏就擋在那一邊。
「麻煩讓讓!」唐沫站直身體,看著跟前的張氏,低聲道。
「那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讓?還有,你要去哪裡?」張氏就大剌剌地堵在唐沫的跟前,一臉傲氣地問道。
「這是我的事,你好像沒有資格過問吧?」唐沫諷刺一笑。
「沒資格?我是你母親,生你養你的母親,現在你卻來告訴我,沒有資格過問你,你是不是要反了?」張氏一聽唐沫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大嗬斥一聲,怒氣沖沖地看著唐沫,表情猙獰。
「我告訴你,唐大丫,你要是敢踏出這個門,以後你就別想回來?」
她以為,這麼晚了,唐沫一個人肯定是不敢出去的,再加上村裡最近鬧死人,唐沫一個姑娘家家的,一個人一定害怕得不敢出門。
但是,顯然她低估了唐沫,或許是以前的唐大丫的話,可能會害怕,但是,如今對象換成了唐沫。
唐沫嘴角高高掛起:「真是求之不得!」說完,推開張氏,就往外麵而去。
「你,你……你站住,不許走!」張氏開始著急了,現在大丫一定不能走,她走了,雅兒怎麼辦,不行,絕對不能讓她離開。
唐沫對於她的話置若罔聞,繼續往前走。
「大丫,你等等,等等,娘說錯了,你留下來,留下來!」張氏連忙跑過去拉住繼續走的唐沫,哀求道:「娘錯了娘不應該大聲吼你,娘錯了還不行嗎?」
張氏嘴上說著哀求的話,隻是眼裡卻是一片毒辣。
哼,小賤人,等你替雅兒嫁出去了,看老娘怎麼收拾你,竟敢給老娘小鞋穿,以後有你好受。
唐沫可不管她心裡怎麼想,現在,她看著張氏的表情完全是一個陌生人。
唐家,她算是看透了,與其留下來被他們所擺布,還不如自己脫離唐家,出去單乾。
一開始,她便有這樣的想法,隻是因為太留戀親情,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給他們機會。
可是,他們把她的一片赤誠之心當成了驢肝肺,她又何必苦苦糾纏?
想到這裡,唐沫輕嘆了口氣,「明日我會回來收拾東西!」說完,推開張氏,就準備離開唐家。
「不,不行,你不能走!」張氏拉住唐沫,不論唐沫怎麼掙紮,她就是不放開。
「你放開,我跟你回去!」
唐沫無法,隻好跟著張氏回到房間裡。
隻是,她才一進去自己的房間,門被張氏從外麵給拴上了。
她諷刺地一笑,既然唐家那麼不喜歡她,她不明白,為什麼還要把她留下來。
就如那天的唐詩雅一般,明明不喜歡她,眼裡都是厭惡她的神情,偏偏還要死皮賴臉的跟著她,這不是找虐是什麼?
她就沒有見過這麼狗皮膏藥牛皮糖的人家。
原來,不要臉也是會遺傳的!
那邊,顧小魚還在等唐沫過去給她說美容的事,奈何等了許久,也不見唐沫過去。
她也沒有多想!以為唐沫是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了。
她左等右等還是等不來唐沫,便開始有些心煩意亂了,「小沫兒怎麼還不來?」
她看了看外麵,天色已經很晚了,「照理說,這個時候,小沫兒也應該到了!不行我得去看看,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到哪裡去找這麼好的朋友。」
完了,她把家裡的燈火熄滅了,就往唐沫家裡走去。
唐沫被張氏鎖在屋子裡,無所事事,就拿出她自己準備好的黃瓜,自己敷起來。
她猜想,唐家一開始是希望她離開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又要她留下來。
她就暫且留下來看看,唐家到底想要她做什麼。
外麵堂屋裡,張氏正在給唐三漢說著唐沫的情況。
「她爹,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後日就是她出嫁的日子,那邊肯定會來接親,到時候,那死丫頭不配合,怎麼辦?」張氏擔心地說道。
唐三漢低垂著頭,沒有說話,他現在也極其糾結,大丫是唐家的搖錢樹,現在就這麼拱手讓人,他著實有些不舍。
可是,如果不舍,那麼,雅兒那邊……
「爹,如果你們為難,就讓雅兒去吧!」唐詩雅蓮步從門外進來,看著一臉苦惱地唐三漢理解地說道。
「雅兒,你說什麼胡話,那死丫頭現在被我關在屋子裡,哪裡也去不了,她爹,我可是給你說好了,不管怎麼樣,後日,如果上轎的不是大丫,我跟你沒完!」張氏為了唐詩雅,也在唐三漢麵前硬氣了一把。
「我又沒有說什麼,雅兒是絕對不能嫁過去的!」
「是啊,所以,這個家裡,除了那死丫頭,還有誰?」
「好,就這樣,兩日後,大丫出嫁。」
「這就對了嘛!」
「……」
「這兩天就不要讓她出去了,免得惹是生非!」唐三漢站起來,自己走到水缸邊舀了一碗水喝,沉聲說道。
「這個我懂!」
唐詩雅見沒有自己什麼事了,就慢慢走到唐沫的房間門前,她敲了敲門,裡麵沒有任何的動靜。
她抿了一下唇,「姐姐,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說話,你就安心住下來吧,不要辜負了爹娘的一片苦心,他們這麼對你,都是對你好!」
唐沫躺在木板床上,臉上還敷著黃瓜,聽著外麵嘰裡呱啦的唐詩雅,無不諷刺。
不要臉真的也太會遺傳了,這麼無恥的話,也隻有張氏和唐詩雅說得出來,她們也不怕說大話閃著腰。
呸,為她好?把她關起來,隻給她一個粗麵又冷又硬的饅頭、一碗水,不見日月?
這就是對她好?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虐待人,還說我是為你好的人,這是第一次。
「你在這裡乾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