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那喬小姐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少爺的手術做好了沒有?」
「我能一起去嗎?」
喬年問。
「喬小姐要是想去,那就一起吧!」
穿著病號服,喬年跟在了沈隨身後。
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又坐了電梯,這才來到了一個類似於手術室的門口。
隻是這和醫院的手術室很不一樣,因為這裡裝修的十分豪華,看著就是有錢人住的地方。
等了會,裡麵才傳來一道聲音。
是F國的語言,喬年並沒有聽的太清楚。
然後,手術室的門就打開了。
賀淮深和保鏢一前一後的被推了出來,兩人都打了麻藥,看樣子應該是半麻,因為賀淮深的眼睛還是睜開的。
他看到喬年,顯然是有些愣神。
隻是除了頭,他身上哪個部分都不能動,隻能眨著眼。
喬年沒多想,就跟了過去。
到了一個看著就很奢華的房間,賀淮深才被人輕輕的抬到了床上。
他的手上都輸著液,一邊的台麵上還放著檢測儀器。
事實上,賀淮深覺得他們多少有些小題大做。
之前又不是沒有受過傷,哪有現在那麼誇張?
不過看著喬年眼神裡的擔憂,賀淮深又覺得,這樣的示弱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醫生很快過來,對沈隨叮囑:
「三爺今天不能進食,口渴的話隻能用棉簽給他唇上沾些水潤潤。」
「我會交代他們的。」
沈隨說著,將醫生帶到了外麵。
喬年這才走上前去,輕輕喊了一聲,「賀淮深……」
賀淮深看著她不語,一雙眼睛深如寒潭,好像要將她吸入其中。
「謝謝你替我擋的那槍,謝謝你救了我。」
按照射擊的位置,如果賀淮深沒有幫她擋,那顆子彈可能就射進她的心髒位置。
「你沒事就好。」
賀淮深聲音低低的,他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很大,其實比貓叫也大不了多少。
見他如此疲憊,喬年輕聲道:「你睡吧,現在已經安全了。」
聞言,賀淮深搖頭。
不是不困,而是睡不著。
他的睡眠質量其實很差,每次隻有喬年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才睡的安穩。
「你睡吧,我在這裡守著你。」
聞言,賀淮深的眼睛轉了轉,看向自己的另外一側。
喬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拒絕了。
「我不能在這裡睡,我要是在這裡睡著,壓到你傷口怎麼辦?」
沈隨一進來,就聽到這話。
他立馬說道:
「喬小姐你就睡吧,我們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會在這裡守著,明天晚上的宴會,您休息好了,也能以更好的狀態參加宴會。」
喬年下意識的去看賀淮深,
「那他明天豈不是不能參加?」
「喬小姐放心,我們家賀總就算是不參加也沒關係,他主要還是想要讓您去參加。」
喬年心裡五味雜陳。
可想到賀淮深為了救她中了那麼多槍,到底是沒有繼續拒絕,躺在了賀淮深身邊。
一張床很大,大的足夠讓他們兩人中間再睡一個人。
即便是這樣,賀淮深都覺得心裡很安寧。
有種歸屬的感覺!
他閉著眼睛,很快進入了夢鄉。
沈隨覺得喬小姐真是絕了,他們家賀總每次都有入睡障礙,鮮少有這樣秒入睡的情況。
難怪他們家賀總就算是做三都要和喬小姐在一起,這換做是誰,誰不瘋啊?
喬年睡著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很暗。
醫生來來回回的進了三次,看著睡的正香的賀淮深,心裡十分訝異。
他對沈隨問:
「沈助理,三爺的睡眠障礙問題解決了?」
「也算是解決了吧?」
沈隨望著賀淮深身邊小小一團的喬年,說:「隻要有喬小姐在三爺身邊,他的睡眠質量都特別好。」
醫生似懂非懂,但還是感慨了句。
「那可真是醫學奇跡!」
他們鑽研了十幾年都沒有辦法攻克的難題,這位小姐出現就解決了?
醫生有理由懷疑,三爺可能是想睡人家小姑娘。
至於對人家小姑娘沒有睡眠障礙,那是因為喜歡和信任,人隻有在有十分信任的人身上,才會有安全感。
顯然,三爺對喬小姐就是這樣的。
不過這種事,他可不會多嘴。
……
喬年醒過來時,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房間門外,是有人顫抖的聲音。
「三爺饒命,三爺饒命,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沒有理由去害三爺!」
「三爺,求您饒了我們,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我們做的啊!」
在房間裡,喬年都能聽到外麵那幾人磕頭磕的砰砰作響的聲音。
她起身想出去,一下床,賀淮深的語氣像是淬了冰般。
「你們真以為我會沒有任何證據的,就把你們抓來?」
賀淮深一個眼神,黑衣人猛的上前,用膝蓋狠狠頂了那人。
哇的一聲,那人吐出一大口血。
「我沒有太多的耐心,如果你們想死,我也不攔著,不過我這個人手段極多,你們做決定的時候可要想清楚,是不是能承受的住我的怒火。」
賀淮深語氣散漫,那雙狹長的眸子看向跪著的幾人,冷漠又嗜血。
「三爺,我們錯了……三爺!」
那人跪著想要爬到賀淮深麵前,卻被人緊緊扣住。
賀淮深突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人。
眼神裡的殺意更甚,
「我自認對兄弟們都不薄,你敢背叛我,那就要承擔背叛我的下場。」
「三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真的是沒轍了,我要是不把您的行蹤告訴二爺他們,他們就要把我的小妹送到月魅,我小妹今年才上高中,她真的不能去啊……」
「三爺我求求你,要殺要剮我都可以,能不能求求您看在我之前也救過您的份上,幫我把我小妹救出來,她真的不能去月魅啊三爺……」
那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跪蒲在賀淮深麵前不斷磕頭,將頭磕的全是血跡。
賀淮深冷笑出聲,蹲下身去拍了拍那人的臉:
「你是我的人,發生這種事的第一時間你不告訴我,是覺得我沒有這樣的能力保護你們?既然如此,你現在又求什麼情?你以為,我是那種心軟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