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端起酒杯，掩飾性地抿了一口，「商場上的情報收集而已。」
「是嗎？」鄭言微微傾身，「連我都不知道鄭青喜歡什麼樣的女性，你卻了如指掌，還有張好的事。」
除了那個從未露過麵的申旻寒，鄭青算是京市第二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能接觸到了解到他的都是些經常跟合同打交道的合作夥伴，凱文卻如此了解他。
還有張好的工作，那麼好的崗位是他一個助理能辦到的嗎？
她不信！
申旻寒眼神中看不出一絲起伏。
「像我們這些做助理的，當然要多做功課去了解老板的競爭對手，至於張好…當然要多虧了我們老板。」
鄭言皺眉，「你跟老板關係那麼好？」
申旻寒摁著她的肩膀，微微一笑，「可能我們老板有愛心呢？」
「………」
鄭言語塞，看著麵前淡定的男人，她心中卻升起一個念頭。
她一定要弄清楚凱文到底還知道些什麼，以及……他的真實身份。
漆黑的辦公室裡，顧凡辛坐在椅子上，連燈都忘了開，他死死望著電腦上的稿子，眼底一片陰霾。
鄭言，這可是你逼我的！
他關掉電腦，在手機上播下一通電話。
次日清晨，鄭言一早就接到阮安打來的電話。
「言言，你看熱搜了嗎？顧凡辛那個渣男都快被人扒光了。」
鄭言睡眼朦朧地退出窗口，打開熱搜榜。
原本壓榨員工的熱搜現在變成了婚內出軌感情糾紛的標題。
她點進去就看到，顧凡辛跟方小雅的關係都被扒了出來。
網友都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試圖用唾沫淹死顧凡辛。
「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
鄭言返回電話界麵，趴著伸了個懶腰。
「唉，你說顧凡辛現在是不是連門都不敢出啊，躲在家裡當縮頭烏龜，哈哈哈。」
鄭言輕笑了一聲，「或許吧。」
那頭傳來阮安無情的嘲笑聲，兩人吐槽了一番掛了電話。
她放下手機起身走向浴室，在浴缸裡放滿水躺了進去。
好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
顧凡辛想爬起來，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從浴室出來，換好衣服，簡單化了個妝，她便開車去雲霧。
這些天雲霧的東西應該已經買得差不多了，她也該過去看看進行下一步工作了。
車子停在地下室，她走進電梯，卻總覺得周圍有些異樣的目光在凝視著她。
電梯停在四樓，她大步走了出去。
那種異樣的眼神似乎依舊還在。
她帶著疑惑的心情走進店裡，卻發現今天店裡一個人都沒有。
「老板，你……」
店長看著她欲言又止。
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都這麼奇怪？
「怎麼了？」
「你…沒看手機嗎？」
她微微一怔，打開手機才發現自己手機被關了靜音，而阮安跟鄭青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
她剛想回撥，阮安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這次她慌慌張張的，「言言你怎麼不接電話啊，快急死我了！
「怎麼了？」鄭言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阮安恨鐵不成鋼地嘖了一聲，「哎呀，你快看熱搜！」
她不緊不慢地打開熱搜，卻在看到內容時五官皺成了一團。
網上，輿論風向再次突變。
顧凡辛的婚內出軌成了醉酒後被人算計，還有一些他幾次登門被趕出去的視頻。
一些自媒體開始為顧凡辛洗白，稱他是被妻子父親壓榨，一時糊塗犯下錯誤。
更有人暗示鄭家仗勢欺人，逼顧凡辛就範。
鄭言仔細看了幾段視頻的角度，這明顯就是有人偷拍的，什麼人會專門暗中偷拍顧凡辛上門的視頻。
答案不言而喻。
鄭言冷笑一聲，那頭阮安都快氣炸了。
「你還笑！那些人都快把叔叔阿姨扒出來了。」
不過很奇怪，顧凡辛發了幾條自己登門被趕出來的視頻，雖然網上有人指責，卻沒看到有人扒出鄭家二老的信息。
像是刻意被人摁了下去。
鄭言眉頭緊鎖，語氣變得認真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先掛了。」
不等阮安說話，鄭言就掛了電話。
她一刻不耽誤撥通了公關部的電話，「把我之前準備的資料放出去，現在正是時候。」
既然顧凡辛想玩，那她就奉陪到底。
半小時後，一組新證據引爆網絡。
鄭家多年來對顧凡辛的資金扶持流水，包括為他公司注資，介紹人脈。
顧凡辛向朋友炫耀如何設計讓鄭言「淨身出戶」的聊天截圖。
最致命的是，一段錄音是顧凡辛酒後亂言被人錄下的。
「結婚五年內，一定要把鄭家的資源榨乾，然後離婚！」
網絡風向總是迅速地朝一邊倒。
這一次，輿論徹底倒向鄭家。曾經同情顧凡辛的聲音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他忘恩負義、心機深沉的譴責。
鄭言躺在雲霧的沙發上，捧著手機欣賞著網上上演的「變臉」節目。
「網上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屏幕上方彈出一條信息，是凱文發來的。
鄭言猶豫了幾秒，在鍵盤上敲擊著。
「嗯，是我，他觸碰到我的底線了。」
家人就是鄭言的底線，她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到她的家人頭上。
顧凡辛這次千不該萬不該去動她的父母！
申氏，申旻寒捧著手機，眼神裡是鮮少流露的神情，他修長的手指不停在手機上遊走。
左上角顯示出「對方正在輸入」的字樣，很快鄭言就收到了一條贊美。
「乾得不錯，這種人就應該讓他自食其果。」
鄭言勾起嘴角，「他自作自受。」
……
鄭氏，鄭青在看到那些視頻，第一時間就讓人在網上攔截那些跟自己父母有關的信息。
但奇怪的是有人搶先了一步。
誰會這麼做？
鄭言嗎？
不可能，鄭言不可能做得到，她隻會找自己幫忙。
鄭青打消了這個念頭，可……
他立馬派了人暗中去查，卻在查到消息時大為震驚。
是他……
一個跟鄭家非親非故的人，又為什麼會出手相助？
他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鄭青百思不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