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雅一下哽住了。
她沒能拍到鄭言偷情的證據，就算說出來也沒法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
現在要怎麼辦？
不，就算你顧凡辛現在不信，她也要說。
否則錢就真的要不到了！
說出來，至少能在他們之間埋下一根刺，今後總能找到機會讓他看清鄭言的真麵目。
方小雅咬牙，
「我說的是實話，她現在已經對你沒感情了，說不準早就找了新歡，我隻是不願看到你被蒙在鼓裡而已。」
顧凡辛原本還有點後悔剛才的舉動，此時完全沒了悔意。
「這就是你找我要錢的態度？想要錢，就找準你自己的位置。」
方小雅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
她隻是情人而已，身份不可能公開，更不要妄想上位。
方小雅不肯認。
鄭言早晚會被她踹下去，騰出位置。
「……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工作，不打擾您了。」
她語氣低了下去，沒忘了提醒一句。
「那，錢還能給我嗎？」
顧凡辛沒再抬頭。
「滾。」
他自認為對鄭言了如指掌，那個女人這麼多年來對他言聽計從，即便他做了讓她不高興的事情，她也隻敢哭著質問幾句。
到頭來，不還是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伺候他？
他太清楚鄭言有多愛他，怎麼可能像方小雅說的那樣，移情別戀？
簡直荒謬的可笑。
看出他是真的發火了，方小雅不敢反駁，隻能低著頭默默離開了辦公室。
電梯裡，她的手機響了一下。
銀行卡信息顯示收款十萬塊，顯然是顧凡辛打來的。
她鬆了口氣。
不隻是為了這十萬塊錢，而是覺得顧凡辛沒有因為這件事要跟她斬斷關係。
那麼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接近鄭言，搜集她偷情的證據，為自己的將來鋪路。
她滑動手機翻出了鄭言的聯係方式，給她發消息。
-「有空的話，明天見一麵吧。乾洗店把之前你借我的那件高定給洗壞了，他們也賠償不了，我賠給你。」
很快，鄭言就回了消息。
-「好啊，那明天下午在新江公園西邊的咖啡店見吧。」
方小雅沒想到會這麼順利，還看著消息界麵愣神了一會。
也好，不必她多費心思了。
第二天是休息日，她到達約定的地點時，鄭言已經坐在長椅上敲擊著手機，似乎是在給誰發消息，臉上帶著微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鄭小姐，久等了。」
聽到聲音，鄭言收起手機，沒有起身，隻是輕輕點頭，「嗯，說說吧，那件禮服壞到什麼程度了？」
方小雅又想起那日偷情險些被發現的情形，麵色僵了僵。
她狼狽離開，自然也看到了禮服被順著窗子扔下。
反正是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方小雅坐下，努力扯出笑容。
「已經沒法再穿了，這總歸是我的疏忽，沒有意識到高定不好清洗，對不起，我會照價賠償的。」
鄭言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當即從包裡拿出了票據遞給她。
「可以，那件高定是敖束高端設計師私人定製，無論是用料還是做工都是頂級，設計更是獨一無二，總體說來就是價格不菲。
「票據在這了，你看看吧。」
方小雅沒想到她連票據都準備好了，動作僵硬的接過來看了一眼。
隻是這麼一眼，她沒忍住驚叫出聲。
「八千萬？！」
鄭言仍舊笑著，顯得從容不迫。
「怎麼了？方助理是不識字嗎？」
「……不是。」
方小雅的手緊了緊，將票據捏得凹陷下去，微微發皺。
她想過高定禮服會很貴，但沒想過會這麼貴。
這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原本覺得十萬就算沒法付清全款，也能先應急。
可現在看來，這十萬簡直是九牛一毛，拿出來都有些丟人。
「方助理怎麼不說話了？到時候錢直接打到我私人賬戶上就可以。要記得，是我的私人賬戶，不是顧凡辛的賬戶。」
鄭言雲淡風輕的撥弄了一下長發。
「那麼，我們需要定下一個期限，三天吧，方助理覺得如何？」
「不……八千萬對於我來說太多了，三天我沒法湊齊。」
方小雅不願意在她麵前敗下陣來，可八千萬，確實是一筆巨款。
她不認為鄭言會放下這八千萬不跟她計較，鄭家也不是她輕易惹得起的。
對此，鄭言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
「沒關係，我支持分期。不過，要簽下借條，算你欠我的，每個月還兩百萬，怎麼樣？」
每個月兩百萬相對於三天湊齊八千萬來說已經簡單很多了。
而且這樣她就有更多機會接觸鄭言，隻要抓到破綻，那時候鄭言還顧得上這八千萬嗎？
想到這裡，她點頭應了下來。
甚至沒反應過來鄭言為什麼提前準備好了借條，直接拿出來就讓她簽字。
事已至此，她簡略看了一下借條沒有什麼問題，就這麼簽下了。
鄭言將借條撫平收好，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是凱文。
她笑著接通了電話，毫不避諱地開口。
「吃飯？現在嗎？」
「你把地址發我，我讓司機送我過去。」
「嗯，一會見。」
她說話的時候臉頰帶著一點紅暈，神態和動作明顯是要去約會。
方小雅自認足夠了解顧凡辛。
鄭言聯係的人，不會是他。
方小雅心中了然，鄭言這是要去跟情夫見麵了。
她沒出聲，隻是在鄭言離開之後偷偷跟在後麵，甚至還為此臨時打了輛車。
等到鄭言下車，她也跟著下了車，藏在人群裡暗中跟隨著。
鄭言在人群中穿梭著，不知是不是因為興奮，她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開始遊離在方小雅的視線範圍外。
方小雅見狀有些著急，要是這樣下去肯定會跟丟的。
她隻好也跟著加快了速度，顧不上湧動的人群，小跑著朝鄭言的方向趕去。
這期間她被人撞到好幾次，但她沒空計較。
八厘米的高跟鞋限製了她的速度，方小雅再抬頭時，鄭言早就不見了。
她隻能朝著記憶中鄭言消失的方向走去，想去前麵的拐角處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然而天不遂人願，鞋跟磕到了凸起來的磚縫，她腳一扭，跌倒在地。
「嘶……」
方小雅倒吸一口冷氣，顧不上沾上灰塵的衣服，去查看傳來劇痛的腳踝。
鞋跟斷裂，她的腳踝也開始紅腫，肯定是扭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