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念麵色不虞,秦望舒反而更加無所謂。
在她看來,這都不是需要考慮的事,現在已經拿捏住秦念的命脈。
「秦望舒,你覺得你這三言兩語,我就會被說服?姐夫的真心,我都是看出來了的,所以當然不允許你就這麼挑撥離間。」
聽得出對方有意怒意,秦望舒也自知她得意不了多長時間,「事已至此,你的姐夫對你有多少情意,那你自己驗證一番不就知道了嗎?何必在這耀武揚威。」
秦念聞言,眼裡閃過一抹亮意。
「你說出這些話,就足以證明,自己做賊心虛。我和姐夫的關係,不需要你說,我自有辦法證明。」
秦念驕傲地揚起下巴,從自己口袋裡拿出手機。
她是不相信秦望舒說的,鍾嶼晨居然會這麼無情,完全不理自己。
秦望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隻覺得秦念現在是一個蒙在鼓裡的小醜。
她是不確定鍾嶼晨是不是會來把秦念帶走,但想到在鍾老爺子麵前的表現,再加上他淡然自若的神態,給了她極大的信心。
秦念撥通來鍾嶼晨的電話,但響鈴了一陣,卻沒人接聽。
電話沒被接聽,秦念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但很快就圓了過去:「一定是因為現在姐夫他太忙了,所以才沒空說這些。不過你以為,姐夫和你之間的關係,是有多好嗎?他要是知道你做這些,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秦望舒想到了剛剛送自己過來的鍾嶼晨,臉上不自覺湧現出笑意。
「是嗎?那你再繼續給鍾嶼晨打電話好了。」
秦念的臉上透著些許怒意,以及不悅。
她一邊孜孜不倦地給鍾嶼晨打電話,一邊暗暗警惕秦望舒會不會對自己做些什麼。
在第三個電話時,一直沒人接聽,秦望舒失去了耐心,一把奪過秦念的手機。
「行了,看來你姐夫不會保護你了,那也該讓我報復你了吧。」
她的眼裡透露著冷意。
秦念後背發涼,轉過頭,警惕地看著她,連說話都不由得變得結巴:「秦望舒,你……你要乾什麼?」
秦望舒臉上帶有笑意,忍不住對秦念開口:「當然是把你送給曾和光啊,她當時怎麼對我的,我不得一五一十地報復回來?」
她捉弄起來秦念,臉上更是開心。
秦念想到了剛才秦望舒跟她說的話,臉色又變得煞白,不自覺地攥起拳頭,無奈地搖了搖頭:「姐姐,你聽我說……」
秦望舒鬆開了她,緊緊地凝視著秦念,一副「要她好看」的眼神。
「你說啊,我聽聽你這嘴裡,能吐出什麼顏色的話。譬如白的藍的,又或者一堆奇葩借口。要是說出來什麼我不愛聽的,那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誰讓你從前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缺德事?」
說到這裡,秦望舒的眼裡像淬了冰,直勾勾地看著秦念,有意無意地帶有報復。
秦念心底恨透了她,可麵上卻忍不住裝的柔柔弱弱,又羞怯不安。
「姐姐,我確實沒懷孕,可是這一切不都是為了自保嗎?而且眼前的這些事,就算我不說,難道就不會發生?我隻是不想嫁給曾和光而已,如果我不嫁,當然要你來。」
秦念一副理直氣壯的態度,讓秦望舒看了莫名反胃。
後者強忍住自己的情緒,隨後直勾勾地看著秦念,吐出來了一句:「到底怎麼樣,看你自己。幾天以後,是鍾家老爺子生辰,你要是有心會改,就在生辰宴上悔過,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直接把你嫁給曾和光,到時候,有你好日子過。」
秦望舒撂下這句話後,便直接轉身離開。
她沒說更多,可秦念卻不自覺地感覺到心慌。
她跌坐在沙發上,看著秦望舒離開的背影,滿腦子都是曾和光那油膩的臉。
直覺告訴秦念,秦望舒不是在開玩笑,她乾得出來。
可是鍾嶼晨呢,難道真的不愛她了嗎?
她不甘心,又繼續撥打了好幾遍鍾嶼晨的電話,試圖跟他狠狠地告狀撒嬌,但他卻一直沒接聽。
她皺起眉頭,心下感覺到一陣沒來由地恐怖。
接下來的幾天,秦念每天晚上都避無可避要做噩夢。
有時候是嫁給曾和光,有時候是在夢裡殺了人,或是被追殺。
各種各樣,她但凡一睜眼,就少不了疲憊。
想到秦望舒跟她撂下的狠話,秦念就痛苦不堪。
萬一她到時候名聲也爛了,鍾嶼晨真不在意她了怎麼辦?
秦念幾次去鍾家找鍾嶼晨,都被管家以他不在為名回絕了。
她試圖去鍾氏找人,也都安保很好,進不去。
這也似乎越來越印證秦望舒說的。
幾天過去,秦念終於想到了個不錯的辦法。
雖然鍾嶼晨沒有接她電話,但她主動把電話打給了秦望舒。
對方很快接聽,隻是秦望舒沒有主動說話,在等秦念開口。
秦念一改之前的態度,從語氣裡都能聽得出來諂媚討好,還有笑嘻嘻。
「姐姐,你能不能回家一趟?我覺得這些話當麵跟你說比較好……你跟我說的那些,我都已經想過了,我改過自新了,隻是到底在鍾爺爺的生日宴會上怎麼發揮,我還沒太考慮清楚,你要不要過來看看,怎麼致辭比較好?畢竟是道歉的話,我一個人也拿捏不定。」
秦念的這一借口,秦望舒沒有聽出任何端倪。
她應了一聲,懶得和秦念再折騰更多,便掛斷了電話。
彼時鍾嶼晨還沒去公司。
她莞爾一笑,來到鍾嶼晨麵前,詢問著:「你要不要去看一場戲?你的心肝寶貝,要給我表演節目了。」
她每次類似陰陽怪氣的話,說的都是秦念,鍾嶼晨知道。
但後者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淡聲開口道:「什麼節目?」
「那也要你去了才知道。」
秦望舒有意賣關子。
鍾嶼晨淡然起身,他淺淺撫平了身上的褶皺,帶著秦望舒上了車。
她甚至沒說目的地,鍾嶼晨就主動開車到了秦家。
兩人上了車後,更是一句話沒說,好像不熟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