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冷笑一聲,仿佛自己肚子裡真有了孩子似的。
曾和光多疑,索性繼續追問:「那你剛才怎麼不說?」
秦念無奈地眨了眨眼,垂下眼眸,故作無奈和可憐姿態:「我本來也不想說的,畢竟孩子還沒到三個月,最好還是等穩了再說。但誰知道,你來了這一出,那我當然不得不保護好自己和孩子了……」
見她泫然欲泣,房英也出來當和事佬,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既然是這樣,那這事兒咱要不就算了,念念肚子裡有孩子,她不可能再嫁人了。是私生子也好,其他也罷,總之嫁進曾家不合適。」
她這麼一番打圓場後,又拉著秦念坐下,半是說教又半是高興地開口:「你真是的,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跟我們說?要是早說了,我和你爸肯定想辦法解決啊。」
秦念沒接話。
她隻是低下頭,看著可憐巴巴的,讓人不敢責備。
她哪裡敢說?
她沒真的懷孕,要是真懷孕了,她早就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了。
曾和光被打了臉,臉色沒那麼好看,但也不打算放棄:「懷孕了又怎麼樣?你們秦家剛好有兩個賠錢貨,總得想個辦法,要秦家的女兒嫁給我。我爺爺都已經找人算過了,隻有你們家的女兒,才能救他,沖喜。」
聽到曾和光這麼堅決,房英也無奈。
她鬆開了秦念,又湊到了秦東海麵前,跟他說小話。
「老公,不是我說,念念和嶼晨的感情好,咱也不能棒打鴛鴦,況且望舒嫁給他這麼多年都沒懷孕,現在念念好不容易懷孕了,就應該先把念念保住。不然念念嫁進了曾家,也一定不受寵,這不管怎麼想,都不是一件好事啊。」
房英說的話有些道理,秦東海也忍不住點頭附和。
但他麵上仍然發愁。
曾和光注視著麵色各異的幾個人,麵上更是帶有笑意。
「那你有什麼招數?現在他可是堅定地要帶走咱們家的女兒,就算念念不行,那望舒更是不妥。她都已經嫁人了,光是鍾嶼晨那邊,咱們就說不過去……」
曾和光聽著他們兩個人的竊竊私語,也不說些什麼。
房英也同樣皺起眉頭,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意思也就是說,她是要拚了命地去把秦望舒嫁給曾和光。
「那能有什麼辦法?總之不是現在,現在我們不可能把念念送到曾家去,不然她這肚子裡的孩子肯定也沒法交代。」
房英溫聲開口。
下一瞬,就聽到秦東海選擇了拖延。
「小曾總,今天也是您來的突然,我們家也沒準備好,而且我們不知道念念早就懷孕了。要不然這樣,您給我三天,三天以後來娶媳婦兒,好嗎?」
曾和光看秦東海不像在開玩笑,更是翻了個白眼,厲聲威脅他:「我爺爺可等不了太長時間,就給你們三天,三天後,你們不嫁也得嫁!」
說完,曾和光便直接帶人離開了。
秦東海巴巴地笑著送走他,看著滿屋子的聘禮,神色復雜。
他氣急地拍了拍大腿,隻能想到秦望舒。
房英在一旁默默看著,還不忘了添油加醋:「念念現在肚子裡有孩子了,那我們就隻能把秦望舒嫁人了,不然沒法跟曾家交代,受災的不還是咱們家嗎?反正隻有三天時間了,總得想個辦法。」
房英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她看著秦東海擺了擺手,就猜測著,她肯定是有自己的辦法,於是愣是什麼都沒說。
秦東海沉重地嘆息一聲,隨後把電話打給了秦望舒。
電話那邊很快響起悅耳的女聲。
「爸,有什麼事嗎?」
秦望舒接到秦東海的電話,直覺沒什麼好事,但還是沒直接掛斷。
「望舒,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回秦家一趟?有點事,想和你聊聊。」
聽他這麼說,秦望舒直覺不一般。
她皺起眉頭,繼續詢問:「是有關於什麼的?」
秦東海怕她不來,所以語調也緩和了一些。
「你不用太緊張,盡管來就是了。」
秦望舒心下半信半疑,但還是在下班後,回了秦家別墅。
她在路上的時候,給鍾嶼晨發了消息,告訴她自己的去向。
但他沒回,她也就不再等待他回復。
誰曾想,秦望舒一回到家,就看到了擺滿了院子裡各式各樣的紅色禮物。
看著像聘禮,但她不確定。
再看到秦東海和房英臉上笑嗬嗬的眼神,秦望舒隻覺得奇怪:「怎麼了?為什麼有聘禮?秦念要訂婚了?」
秦東海和房英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者沒說話,直接閃身離遠了幾步,反而是秦東海,拉著秦望舒的胳膊,帶她來到了飯桌上。
「今天喊你過來,也是有些話想跟你說,順便跟你一起吃個飯。」
「怎麼了?」
秦望舒看秦東海這神色不對,即便桌麵上盡數是香噴噴的飯菜,但不耽誤她毫無胃口,吃不下東西。
「爸,你要是有什麼事,就直接跟我說吧。」
秦望舒猜出來了三分,他們現在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今天曾和光來了,他想娶我們秦家的女兒。但是念念不能嫁,我也知道,你嫁人了,不方便,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是好了。他說要是三天後不把女兒嫁給他,我們秦家也就完蛋了……」
秦東海說到關鍵處,抹了一把眼淚。
秦望舒心下一動:「這些東西都是曾和光送來的?」
她又氣又急,隻想怒罵曾和光。
房英嘆息一聲,眼睛在秦望舒的身上來回打量著,安撫她:「沒事的,念念,你也別太生氣,你吃點飯,應該也餓了吧,咱們還是邊吃邊想個好辦法。」
「是,咱們全家人齊心協力,想個能應付的辦法,總之不能就這麼讓他給欺負了。」
秦東海一邊說著,一邊往秦望舒的碗裡夾菜。
不多時,她碗裡的菜就摞成了小山高。
她沒什麼胃口,但也吃了一些。
很快,她便頭腦發昏,神誌不清。
她意識到這飯菜裡下了迷藥,但已經為時已晚,還沒來得及反抗,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看到秦望舒昏迷,房英有種終於得逞的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