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興頭上的曾和光,聽到有人擾他興致,很是囂張的扭頭,誰知一看,門口站著的竟是鍾家少爺!
他剛被鍾嶼晨教訓過,現在更不敢在作福作威。
「鍾少誤會,都是誤會,我這是看夫人有沒有受傷呢!」
「還不滾?」
「滾滾滾,我這就滾!」
曾和光一走,秦望舒渾身的防備也卸了下來,她慢慢從牆上滑落,眼看就要癱軟在地上。
一雙手適時的兜住了她。
都是這個賤男人惹的禍!
秦望舒委屈的不行,張口咬在了鍾嶼晨的胳膊上,罵:「都怪你,你外麵那麼多的女人我都忍了,偏偏你要碰秦念!」
「要是你再來晚一步,我今天就要完了!」
男人沒有意料之中的口唇相譏,秦望舒突然停了下來,眼淚就那麼卡在眼眶中。
「想要什麼?」鍾嶼晨問。
秦望舒可不會覺得他這是良心發現了,冷哼一聲道:「我要你和秦念斷絕來往,你能做到嗎?」
他若有所思的睇她一眼,將她拉了起來:「鍾嶼晨或許做不到,但我會。」
「嫂嫂。」鍾嶼陽叫她。
秦望舒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眼前的不是鍾嶼晨!
她下意識朝著他手臂上看去,方才的牙印已經微微沁出血來。
她竟然又把小叔子認錯了!
秦望舒尷尬的麵色潮紅。
夏星走過來,看到了這一幕。
她驚訝呆住。
剛剛在酒吧外麵看不清,現在這麼一看才知道,這根本不是鍾嶼晨,而是和他眉眼有三分相像的鍾嶼陽!
想到剛剛自己的辱罵,夏星也尷尬的腳趾扣地。
「原來嫂嫂也沒有表麵上那麼光風霽月,過得並不好。」
鍾嶼陽意態輕慢地看向秦望舒,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唇瓣,轉瞬即逝。
秦望舒抿著唇,輕咳一聲,慌亂間隨意胡謅一個借口。
「星星,你不是要趕回醫院嗎?趕緊走吧。」
「我什麼時候.....」
夏星在秦望舒警告的眼神中後知後覺,話說一半下意識緊急撤回。
「今天的事,謝謝。」
秦望舒垂眸回避鍾嶼陽探究的目光,匆忙道完謝,一把握住夏星的手腕,拉著她落荒而逃。
好不容易逃出酒吧,秦望舒總算鬆了口氣,停住腳步。
「望舒,剛才那個男人,不會就是你之前口中那位登徒子吧?」
夏星回想起那張與鍾嶼晨有三分像的相貌,不知為何,她一眼看上去比鍾嶼晨好太多了。
「不如,你趁機從了他可好?」
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胳膊撞了一下秦望舒,忍不住打趣。
秦望舒食指戳了一下夏星探到跟前的八卦臉,無奈回應:「星星,什麼都嗑,不怕消化不良嗎?我跟他,絕無可能。」
她的腦海,赫然浮現鍾嶼陽每一次的步步緊逼,她都是被隨意拿捏的那個人。
「現在,我一看到鍾嶼陽,就會不由自主代入鍾嶼晨那張薄情寡義的臉。」
也許是跟鍾嶼陽八字不合,秦望舒總是在他麵前失了態。
「哎,真是可惜,我覺得他對你,好像有點兒不同呢。」
夏星長嘆一口氣,似乎是對還未開始就結束的CP,感到惋惜。
鍾嶼晨這一段時間公務繁忙,基本是早出晚歸。
雖然跟秦望舒同住一個屋簷下,但接連幾日都沒有打過照麵。
「該死,以前發消息向來都是秒回,怎麼這幾天都不搭理我。」
秦念捧著手機,盯著遲遲未回的消息,心煩意亂地丟到一邊。
在她的字典裡,隻有她冷落男人的份!
秦念待在房間裡生悶氣,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不然遲早會被秦望舒看了笑話。
鍾嶼晨開完會,一走出會議室,從助理的口中得知,秦念在辦公室等他。
「你怎麼來了?」
他推門而入,一股幽香撲麵而來,感覺到臂彎的重量,他下意識摟著女人柔軟的身段。
「怎麼,姐夫是對我厭煩了?發消息都不回。」
秦念小嘴一翹,冷哼一聲對鍾嶼晨鬧脾氣。
「我在家日日擔憂姐夫的身體,茶不思飯不想,未曾想姐夫從未把我放在心上。」
她稍稍抬眼,幽怨的眼神看向鍾嶼晨,傾訴這幾日不見的思念。
「念念,我並不是有意不回你消息,隻是項目出了問題,我必須要在公司坐鎮。」
鍾嶼晨滿臉疲憊,抬手揉了揉眉心,耐心向秦念解釋。
「最近有家公司,上市不到四年,就能跟鍾氏抗衡搶奪項目,明明那個項目鍾氏唾手可得,卻被對方搶占先機,將鍾氏過去兩年的努力毀於一旦,我不得不防。」
鍾嶼晨拉著秦念坐在沙發,近日精神緊繃,他已經有三天沒睡好覺,情緒也隨之陰晴不定。
秦念依偎在他的懷裡,聽著鍾嶼晨念叨企業競爭的不如意,卻給不出什麼正向反饋。
因為她一個字都聽不懂,全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聽鍾嶼晨發牢騷罷了。
「姐夫,你既然是鍾氏一把手,自然是無所不能。」
她習慣性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搪塞鍾嶼晨,柔聲細語的嗓音,卻讓鍾嶼晨生出一絲厭煩。
這溫柔鄉,給不了他想要的安慰。
「念念,你先回去吧,我這邊項目脫不開身。」
鍾嶼晨頓時沒什麼意思,三言兩語打發走秦念。
秦念察覺到對方一絲不耐煩,隻好知趣離開。
傍晚,鍾嶼晨回到家,在玄關處換鞋時,恰好碰見秦望舒端著玻璃杯在廚房倒水。
她仿若視他為空氣,全程正眼都沒有瞧過他。
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夫妻,竟比陌生人還要生分。
「我好歹上次在酒吧救了你,你就用這種態度對待你的丈夫。」
秦望舒再次從他眼前經過時,鍾嶼晨忍不住出聲,打破屋內的寂靜。
「身為夫妻,在外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如果不出麵,打得同樣也是你的臉。」
秦望舒倏然停下腳步,拿著玻璃杯輕抿一口潤潤嗓子。
「我倒是忘了,你根本就不在乎這莫須有的名聲,一心跟我的好妹妹廝混在一起,是我歹毒心腸,讓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她平淡的敘述,像是事不關己的旁觀者,諷刺鍾嶼晨心口不一的言行舉止。
鍾嶼晨本就心煩,聽出秦望舒言辭嘲諷,懶得跟她爭口舌之快,自顧自脫掉西裝外套,坐在沙發。
「過來,給我肩膀按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