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勝要見呼延擎天,不少上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呼延擎天,赫赫有名的欽差大人,銳意改革的封疆大吏,舉手投足間,便令整個涼州府震動。
但這時候,他卻微微佝僂著腰走出,帶著一絲顫抖,恭敬的拱手行禮,問道,「不知徹候大人召我前來,所為何事?」
「看來你挺識相啊!」
王勝目光垂下,金光落地,照耀的整座城牆金燦燦一片。
「徹候若有令,呼延定然遵令行事,莫敢不從!」
呼延擎天姿態壓的很低。
「哈哈哈哈!」
「好。」
「那本侯就給你這個機會。」
「你呼延擎天依仗欽差身份,欺壓良善,肆意抄家滅族,大肆收斂金銀,私自聚軍,引來青天教與魔教大軍,使得我涼州府城生靈塗炭。」
王勝每說一句呼延擎天的罪行,就嚇得呼延擎天的腰彎三分。
最後,
呼延擎天恨不得趴在地上,戰戰兢兢的滿臉流汗。
「本侯按理應當代朝廷斬你,為死去的百姓討一個公道。」
「但朝廷培養一個欽差不容易,本侯也法外開恩,便準你戴罪立功!」
王勝淡淡說道。
「是是是,呼延擎天謝徹候不殺之恩。」
呼延擎天剛要跪下謝恩。
就聽見王勝說道,
「純欲宗意圖謀反,呼延擎天你領人跟隨本座,圍剿純欲宗。敢有反抗者,殺無赦!」
呼延擎天半跪下的姿態僵硬在原地!
他聽到了什麼!
王勝竟然要他圍殺純欲宗!
這不是還想讓他死嗎。
「魔頭,你敢!」
「王勝,別人怕你。我純欲宗可不懼你。再敢對我純欲宗不敬,我天人老祖即刻誅殺於你。」
「徹候,你是朝廷中人。我純欲宗遠在江湖,本是兩不想乾。若有什麼誤會,不知可否說清楚!」
站在城牆上的純欲宗的真人和上人紛紛臉色難看,出聲說道。
三大宗因為天人存世,高高在上,俯瞰整個涼州府。
所以若不是王勝實在太強,殺性太大。這些純欲宗上人就敢直接對王勝動手,而不是多比比。
「可!」
「將如何晉升天人之法交給我。本座即刻與純欲宗罷戰。」
王勝話音剛落。
天象大變。
風起雲湧。
黑壓壓的烏雲像是被人用手聚攏般,迅速凝聚在涼州府城上空,覆蓋上百裡。
這如此驚奇的一幕,引得全涼州府城的人忍不住抬頭看去。
「要下大雨了,回家收衣服了!」
府城內的凡人們最近已經見識多了金身「仙人」下凡,所以對這個雖然恐慌,但無能為力的他們隻能得過且過,先趕緊去收晾曬的衣服,糧食等等。
王勝神色平靜,微微抬眼。
隻見濃重的烏雲中,竟然漸漸形成了一副人的五官麵容。
巨大的黑雲五官在天空中凸現出來,俯瞰大地。
「王勝,跪下!」
黑雲五官開口了。
聲音震天動地,整座涼州府城都在震顫。
無數的凡人看見天上的黑雲五官,更是再也沒了收衣服的心情,紛紛跪地,拜見仙人。
大多數武道高手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天人手段,無不驚駭萬分,恐懼不安。
他們根本想象不到,天人,竟然真的是天上人!!!
所有的上人恭敬朝天人行禮。
唯獨王勝,
他似乎早有預料,非但不懼,反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那黑雲五官。
果然如此!
王勝微微點頭。
雖然最近百年不曾傳出天人手段。
但王勝憑借兩次與天人的交鋒,大概猜到了一些。
第一次交鋒,是王勝率截教弟子離開府城,前往三賢莊的路上,忽逢磅礴大雨,大雨來的極快,很不正常。
而且王勝還感應到有不少上人在追蹤,更有一種冥冥中的強大窺視,這讓王勝有些猜測。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大雨那一夜那位天人沒有動手。
但後來的王勝斬殺何永時,第二次真正見識到了天人手段。
現在,第三次見識到天人之法,驗證了王勝的猜測。
「天人交感!」
「竟然是真正的共鳴操縱天地之力!」
王勝低語。
有這等手段,創出煉筋鍛骨秘術,也就不稀奇了。
「跪下!」
黑雲五官仿佛發怒了,第二次聲音宛如滾滾驚雷,震得所有人耳邊都在發麻。
「行了!」
「別狗叫了!」
「知道我為什麼在三大宗中,選你純欲宗開刀嗎?」
「因而你在三大宗中最弱,還受了重傷。」
「老東西,等著本座前來殺你!」
王勝毫不畏懼的頂撞,斥罵天人,驚得城牆上所有上人退避三舍,看向王勝,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跪下!」
黑雲五官盛怒。
轟隆隆……
一道道璀璨的雷電筆直落下,降臨在王勝的金身上。
嗡嗡嗡……
銀白色的雷電在金色的金身上四處亂串,流淌。
金色與銀白色交相輝映,非但沒有給王勝造成半點損傷,甚至更加顯得威武霸氣。
王勝大笑間,身披著一道道雷電,就朝百雀山的方向殺去。
「豎子小兒,就憑你也想找到吾的位置!」
黑雲五官緊緊跟隨著王勝,不斷降下雷電,暴雨,冰錐等等天象。
甚至在王勝不經意間,還會有真正的天人通過雷電化作雷電大手,給與王勝重重一擊。
如果就這樣轟殺下去,便是王勝,也不可能毫無損傷。
「你不在百雀山!」
「讓我猜猜,大燕天下萬千名山大河,涼州府寸寸土地。你應該在」
「涼州府,玄黑山脈,大雞山,第二座矮峰,從左到右數,第三個洞穴中!」
王勝邊說,身形早已挪移到了玄黑山脈。
另一邊,
純欲宗的天人老祖,傅常山本沒把王勝放在眼裡,根本不認為王勝會找到他的位置。
但,
當王勝說起玄黑山脈時,傅常山皺眉。
提到大雞山時,傅常山感到有些不妙。
說到矮峰時,傅常山刷的起身,臉色已經無比難看。
到最後,王勝一字一句,無比極度準確的鎖定了此時此刻傅常山所在的位置,就差說出他現在是坐還是立時,
傅常山已然麵色猙獰,氣的身軀顫抖,臉色漲紅,一口氣憋在心中,越攢越氣,越攢越怒,整個人都覺著有些暈。
枉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隱藏於深山之中,布局於千裡之外,卻沒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他的位置。
更可恨的是,這個小輩,竟然敢如此戲弄羞辱於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