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火星一明一滅閃爍,日記本被染成灰燼。
連帶著許佳韻過去的一切也隨之變成了虛無。
她癱坐在地上,看著藏在十年的心思變成了一捧灰,心也徹底死了。
這一切,終究是結束了。
還沒開始,便已徹底了結。
心仿佛這一刻,徹底沒了感覺。
這樣也好。
反正哥哥從未知道過,她喜歡過他。
而他,也親手將她推了出去。
就當是心裡一道疤,時間久了,大概就會愈合吧。
秦念聽到消息,還未下班就匆匆趕了回來。
一推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看到許佳韻坐在床邊,盆子裡不知是什麼,已經燒成了一捧灰,秦念嚇了一跳,「佳佳,阿姨都聽說了,你可千萬別想不開,你放心,有阿姨在,就不會讓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誰逼你都不行!」
許佳韻擦掉眼睛的淚痕。
她抬起頭,盡可能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輕鬆一些,她想笑一笑,但笑出來的卻是比哭都難看。
「阿姨,我沒事。」
許佳韻的平靜,看的秦念越發心疼,她抱著許佳韻。
「這孩子,從小都懂事,有什麼事都自己藏起來難過,阿姨知道,這次的事情,是你哥的餿主意,你不用管,遇到問題,我們會一起想辦法,絕不會犧牲你的幸福來解決,我一會就去找星河,讓他把這婚事推了,我們路家不管出了什麼事,都絕不賣女兒!」
秦念說著,鬆開許佳韻的手,轉身就要出去。
秦念一把拉住她,「阿姨,你不用去,是我同意的,沒人逼我。」
秦念心疼的看著許佳韻,「霍晏祺是什麼人,外麵的人都在說,他不喜歡女人,這樣的人就算再有能力又怎麼樣,女人要的,是有男人疼愛,你嫁給他,以後怎麼可能會幸福,我不同意。」
秦念能如此護著自己,許佳韻心裡暖暖的。
她對霍晏祺的確沒什麼感情,她和他雖然認識,但接觸的不多。
他倒是救過她幾次,在她看來,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曾經,她幻想過自己的感情,她希望那個人,是哥哥,否則,她寧願一個人一輩子。
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自己心底那個人,親手將自己推了出去。
而且申石也開始幫銀河解決眼下的困境。
一切塵埃落定,她沒有選擇。
「我願意的。」許佳韻說。
秦念聽後,眼淚瞬間湧出。
她摸了摸許佳韻的頭發,看著她懂事的樣子,心裡越發不是滋味,「我對不起你爸爸,沒有照顧好你。」
許東要是活著,絕不會讓女兒這樣草率嫁出去。
是她沒有照顧佳佳。
她越想越覺得愧疚。
許佳韻卻笑著安慰,「阿姨,我應該謝謝你,我爸去世後,是你撫養我長大,要不是你收留,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流浪。」
「佳佳。」秦念越發心疼。
這孩子,別人對她好一分,她就會記在心裡,十分回報。
這讓她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阿姨,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
許佳韻的話,讓秦念無言以對。
她擦了擦眼淚,「你記著,這裡永遠是你的家,阿姨永遠是你的後盾,以後誰欺負你了,你就回來。」
「好。」許佳韻笑著說。
從許佳韻房間出去後,秦念來到客廳,問保姆,「那畜生呢?」
保姆猜了一下,太太口中的畜生,大概是路星河,回答,「還沒回來。」
「要是回來了,不要給他開門,讓他死在外麵!」
保姆:「……」
在保姆錯愕的眼神中,秦念回到房間。
擦乾眼淚,她開始給朋友打電話。
「我女兒要出嫁,對,給她打一套最好的鳳冠,對結婚時候陪嫁,要重一點,還有你們最好的翡翠,一起給我送來。」
秦念掛了電話,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商場。
女兒已經受了委屈,她不能再讓她寒酸出嫁。
雖然時間短,但她必須盡快置辦齊全,別人女兒出嫁有的,她女兒也要有。
——
陶若滿腹委屈的回到陶家。
一進門,便沖到陶雨聲房間,見門反鎖,直接命令保姆,將門踹開。
保姆嚇得不輕,「小姐,這樣不合適吧。」
「讓你踹就踹,還想不想乾了!」
保姆隻能去踹門。
許頤然正躺在陶雨聲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看著他緊閉的眉眼,她用指腹輕輕描繪了一遍,隨即得意一笑。
男人,都是嘴硬。
說什麼不喜歡她,不還是被她睡服了。
如今,她拿下了陶雨聲,以後可就是陶家的少奶奶了。
就在許頤然幻想著自己未來少奶奶生活時,就聽到大門咣當一聲。
門被踹開。
陶雨聲在睡夢中被驚醒。
許頤然則下意識用被子捂著自己的胸口。
陶若從門外沖進來,看到躺在許頤然躺在陶雨聲懷裡,氣的不輕。
她累死累活在外麵當新品代言人,有人詆毀她,想給哥哥打電話,卻無人接聽。
她都快委屈死了。
沒想到,陶雨聲竟然在睡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許頤然。
陶若本就委屈和憤怒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
她沖著許頤然抓過來,掀開她的被子,給了她一巴掌,「賤貨,你敢勾引我哥。」
她真是後悔幫過她。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心急,睡到了自己哥哥的床上。
以前她幫她,不過是看她可憐,而且她是許佳韻的堂妹,又和許佳韻不對付,幫她,便是多了一個助力一起對付許頤然。
可她萬萬沒想到,許頤然竟然爬了陶雨聲的床。
這樣一來,她豈不是爬到了她的頭上。
陶若打了一下還不解氣,瘋了一樣,開始胡亂打鬧。
許頤然驚叫起來。
本想推開陶若。
但看到旁邊陶雨聲沒有反應,頓時縮成一團,開始求饒,「不要打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喜歡雨聲了,我沒有控製住自己,你放心,我現在就走,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雨聲麵前了。」
陶若還不解氣,抓著許頤然的頭發往牆上撞,「賤人,你還敢裝。」
在她麵前裝柔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幾斤幾兩。
陶雨聲的臉,在看到陶若揪著許頤然頭發的時候,徹底變了。
他的妹妹,一直都是溫柔和善,乖巧懂事的,別說這樣難聽的髒話,就是和家裡保姆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什麼時候,竟然這麼潑辣。
許頤然的尖叫聲,讓陶雨聲徹底反應過來,他一把推開陶若,將許頤然護在自己懷裡,「你這是乾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