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下部椿告別之後,顧硯和西園寺綾就回到了顧硯爸媽的家中。
客廳的燈光早已溫柔地亮起,顧爸顧媽並肩坐在沙發上,正專注地看著一部黑白的老電影,畫外音是低沉的法語。
看到西園寺綾和顧硯回來後,隻是簡單打了個招呼就讓他們早點休息了,很明顯是把西園寺綾徹底當成自家人了。
顧硯和父母商量了一下去東京的時間,簡單定下之後,這才和西園寺綾一起回房間準備休息。
顧硯換好睡衣之後,躺在床上擺弄著手機。
過了一會,西園寺綾也洗完了澡,帶著一身水汽來到了床邊,還沒等顧硯反應,發梢微濕的西園寺綾就輕車熟路掀開他被子的一角,然後帶著微涼的體溫鑽了進來。
她在他懷裡不安分地拱了拱,直到調整到一個她認為最舒適的完美角度,這才從鼻腔裡發出滿足的輕哼。
「阿硯。」她把小腦袋擱在他的胸膛上,聲音悶悶的,像是在透過他那不算厚實的胸肌和他對話。
「說起來,上原小姐她……好像有點可憐呢。」
烤肉店那場鬧劇,在眾人的參與下,總算是沒讓場麵太難看。
可現在回想起來,上原莉香那慘白的臉,還有藤澤那家夥討厭的模樣,在西園寺綾的腦海裡不斷閃回著,讓她心裡那點兒樸素的正義感隱隱作祟。
「嗯,遇上那種人確實挺倒黴的。」顧硯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另一隻手則下意識地在她柔軟的腰肢上輕輕摩挲著,感受著懷中女孩的溫軟。
「我猜,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其他事情。」他回憶著上原莉香和藤澤對峙時的細節。
「不然上原也不會和他在烤肉店見麵了,之前專門用等朋友的理由,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她和藤澤的關係吧?」
「總感覺,那個藤澤是有什麼上原小姐的把柄在,所以上原小姐才會這麼苦惱的。」西園寺綾小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誰知道呢。」顧硯將懷裡的西園寺綾摟得更緊了些。
「別人的事情,我們也不好過多乾涉,她如果真的需要幫助,自然會開口的。」
「所以說,找男朋友真的要擦亮眼睛才行。」西園寺綾深有感觸地說道,同時下意識地往顧硯懷裡蹭了蹭。
「那當然。」顧硯看向了懷裡的西園寺綾,輕笑一聲開口。
「這方麵她就要和你好好學習一下了,我們綾的眼光向來是頂級的。」
「哼,阿硯又開始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西園寺綾被他這副臭美的樣子逗笑了,伸出小手不輕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帶著幾分嬌嗔的意味。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顧硯挑了挑眉。
「是是是,阿硯最棒了,行了吧?」西園寺綾忍著笑,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
兩人笑鬧了一陣,西園寺綾才重新回歸正題,她仰起精致的小臉看著顧硯眼睛,聲音裡帶著一絲試探:「說起來,阿硯。」
「我們要不要……找個機會幫幫上原同學?」
西園寺綾就是這樣,對於一些印象還算不錯的人,很容易就伸出援手。
「幫上原嗎?」顧硯思索片刻,用一絲調侃的語氣開口。
「綾這麼大方?我記得之前日下部可是信誓旦旦地說,上原同學對我有意思,你不吃醋?」
他可沒忘記日下部椿在咖啡廳裡那番胡鬧的言論。
「我才不不怕呢。」西園寺綾搖了搖頭。
「喜歡阿硯的人很多,又不差這一個。」
「我隻是覺得上原同學一個人麵對那種人渣太可憐了。再說……」她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到時候還可以順便問問在上原同學眼中大學時代的阿硯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光是從顧硯自己嘴裡聽到的那些關於過去的片段,對西園寺綾而言實在是無法勾勒出一個立體鮮活的顧硯。
無論是問起高中時代還是大學時代,顧硯的回答永遠是千篇一律的埋頭學習,敷衍得讓她覺得這家夥的青春期簡直比白開水還要寡淡無味。
既然撬不開當事人的嘴,那還不如直接去問問他的同班同學。
從別人的視角看到的顧硯,應該要比他自己口中那個除了學習就什麼都不會的形象更加真實一些吧?
「真是的,你對了解我以前還真是執著啊…」顧硯有些無奈。
他看著西園寺綾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隻能點了點頭。
誰讓自己本身對大學時代就沒什麼好回憶的呢?讓上原莉香來敘述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反正隻要滿足西園寺綾的好奇心就好了。
「如果上原同學主動向我們求助,幫幫她倒也不是不行。」
畢竟是大學同學,如果對方真的需要幫助,顧硯也不會真的袖手旁觀,隻是他不想再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不想讓西園寺綾因此感到不快。
「不過,」顧硯話鋒一轉,眼中閃爍著意味深長的光芒。
「綾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自己的幫忙不是白幫的,西園寺綾的好奇心,也總要付出一點小代價才行。
「什麼條件?」西園寺綾眨了眨眼,好奇地看著他,心中卻隱隱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顧硯湊到她耳邊,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她敏感的耳垂,帶起一陣細密的戰栗。
他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如此這般地低語了幾句。
隨著他的開口,西園寺綾的眼睛越睜越大,臉頰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升溫,從最初的白皙透粉,到後來的嫣紅欲滴,仿佛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
「阿硯……你……你壞死了!」她輕輕捶了顧硯一下,聲音細若蚊蚋,卻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羞澀。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暴露了她內心小鹿亂撞般的悸動。
盡管如此,在顧硯那帶著幾分期待的目光注視下,她還是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小聲地「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顧硯這個略顯過分的條件。
顧硯見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眼中閃爍著得逞的光芒。
他伸出手,輕按下了床頭的開關。
啪嗒一聲,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