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縣,某個郊外的旅館內。
距離上次已經過了一周多,顧硯的白夜行終於完成了,而就在完成之後,冬海耀子這邊也聯係上了那位業界的前輩,於是眾人就根據前輩提供的地址,殺到了這裡。
「阿硯他應該是沒問題的吧?」西園寺綾坐在房簷下,看著院子裡的枯山水發呆。
這是一個十分傳統的瀛洲風格旅館,但由於收費昂貴,哪怕現在是旅遊旺季,也還是有房間的。
西園寺綾特意和冬海耀子一起選了一個帶院落的房間,在這裡等待著顧硯。
「放心吧,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冬海耀子來到了西園寺綾身邊。
為了匹配這和風十足的旅館,她今天特意換上的和服,一舉一動下還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沒想到推理小說賞居然還有這樣的規則,我還以為這種大賞隻需要有主辦方做主就好了。」西園寺綾嘆了一口氣。
「我也沒想到居然還要推理協會的作者做引薦,傳統文學的要求還真是嚴格。」冬海耀子也有些意外。
本來她都已經找到了曾經負責過推理小說賞的業內前輩,但是前輩卻表示自己並不能做主。
雖然他是主辦方的人,但是對於推理小說賞來說,主辦方這邊主要負責的隻是贊助,其他任何事情都是由推理小說協會全權負責。
哪怕是主辦方推薦的人,也需要一個推理協會的作者引薦,才能夠跳過海選。
雖然那個前輩沒能直接推薦顧硯,但還是提供了一個和他關係很好的作者所在地,這也是為什麼幾人會突然間來到奈良的緣故。
「耀子姐不是說了池田前輩的脾氣很怪嗎?為了安靜寫作,他甚至專門搬到了奈良縣,平時和編輯聯係都是依靠家裡人代為轉達的,他會不會覺得阿硯打擾到他?」西園寺綾小聲開口。
在來之前,她還問了冬海耀子,這位名叫池田涼介的作家的資料。
但最後隻知道他是一位推理小說作者,推理小說協會的會員,多本小說都獲得過電影改編,是一個很厲害的前輩,同時脾氣比較古怪。
「應該不會的……吧?畢竟阿硯的小說質量是有目共睹的。」冬海耀子也有些不太確定了。
能在當今這種環境活下來的傳統小說作者,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實力在。
所以和輕小說不一樣,在傳統小說業界編輯的權利並不算很大,甚至要忍耐大部分作者的怪癖。
冬海耀子的前輩也是編輯,還是傳統小說的編輯,雖然他說池田涼介雖然脾氣怪,但還算比較好相處,是不是真的好相處,冬海耀子也不好說。
「唉,時間過的好慢啊……」西園寺綾用手撐住下巴,心中忐忑不已。
她很怕這位池田前輩看都不看顧硯的小說,就把顧硯給趕出去,更害怕看了之後不符合他的口味。
畢竟作為一個全瀛洲性質的協會會員,肯定要比青川出版社的編輯更加要求嚴格一些。
冬海耀子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西園寺綾的肩膀,她很理解西園寺綾的心情。
「兩位,請喝茶。」這個時候,老板娘端著木質托盤來到了院落內。
「謝謝您,您辛苦了。」冬海耀子轉過頭對老板娘道謝,貴也有貴的好處,至少這家旅館的服務態度,她很滿意。
「二位是來奈良旅遊的嗎?怎麼沒有看到二位出去玩?」老板娘放下茶水,有些好奇的問。
「姑且算是有事情吧,所以沒什麼心思旅遊。」冬海耀子說。
「真是少見,居然還有東京到奈良出差的客人。」老板娘感嘆。
一般來說,奈良這裡來的更多的都是大阪或者京都過來出差的,東京那麼遠,也不會把業務給擴展到這裡,而且還是這麼偏僻的地方。
「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二位可以和我說說看,這個小村子都是互相認識的熟人,我說不定可以幫到二位。」老板娘說。
「不用了,阿姨,我們不是過來出差,而是……」冬海耀子小聲解釋起了來到這裡的原因。
「真沒想到,這位小姐和她的愛人還是作家啊。」老板娘對西園寺綾有些刮目相看。
「這麼年輕的作家,我還是第一次見。」
「其實我和阿姨你想象中的作家,還是有那麼一點出入的。」西園寺綾聽著兩人的交談,有些尷尬的開口。
她知道老板娘應該是把自己當成了傳統小說作者,畢竟這裡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小村子,而且老板娘看起來年紀也不小,輕小說什麼的也許她都沒怎麼聽說過。
「但是阿硯應該是你想象中的作家,他寫的東西非常厲害哦!」
「也就是說,你正在為他擔心嗎?」老板娘問。
「嗯,這次阿硯想要參加推薦小說賞,所以特地來請求一位前輩的引薦,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西園寺綾說。
「這樣啊……」老板娘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西園寺綾苦惱。
「我雖然不知道這裡有什麼作家存在,但是附近倒是有一個神社,如果你實在擔心,倒是可以去神社替他祈禱一下,說不定可以帶來好運呢?」
「是嗎?那拜托您告訴她吧!」冬海耀子眼神一亮,她雖然不太信這些東西,但是這應該可以給西園寺綾帶來一絲心理安慰。
她這樣和望夫石一樣,冬海耀子也有些頭疼。
「耀子姐,現在去神社應該也沒用了吧?」西園寺綾小聲說。
「至少比你在這裡唉聲嘆氣強多了,聽我的,去神社看看!」冬海耀子不由分說的開口。
「好吧,那就聽耀子姐的好了。」西園寺綾無奈點頭。
神社祈福,希望真的可以幫到阿硯吧……
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了村子後方的山脈前。
望著一眼看不到頭的台階,冬海耀子傻了眼。
「這神社……是建在山頂上的嗎?」
「應該是吧?阿姨說順著台階一直走,就可以看到了。」西園寺綾說。
「這要走到什麼時候啊?我突然間後悔了。」冬海耀子臉色一苦。
「來都來了,隻要阿硯這次可以順利,我做什麼都可以。」
西園寺綾沒有理會冬海耀子的哀嚎,而是目光堅定的邁步走上了台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