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憶中,這個男人之前可不是這麼容易妥協的人。
可今日,他竟然聽了她的話,主動過來親自道歉了。
難道,他轉性了?還是有什麼目的嗎?
這麼想著,她心中開始有了一絲懷疑……
「白清然,我們單獨聊聊吧。」
這時,顧珩突然開口。
白清然愣了一下,然後轉過頭,應道,「好,我也正想跟你說一下孩子的問題。」
說罷,兩人一同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裴時琰見到他們離開,不禁皺了皺眉。
屠母也是個心細的人,見狀連忙問道:「大侄子啊,你和白小姐是不是有什麼情況啊?」
裴時琰沉默,屠母以為是自己猜中了,於是便又補充道:「如果是感情問題的話,就一定要把握住!」
她說的話,讓裴時琰再次陷入了沉默。
屠母見他沒吭聲,以為是默認,繼續開導,「大侄子啊,他們反正已經離婚了,你的機會難得,錯過了可能就真的找不到了。畢竟,像白小姐這種好姑娘也是難得一見。」
「我知道了屠阿姨,謝謝你說這多,不過,我和她是普通朋友關係,沒有別的情況。」裴時琰緩緩解釋。
朋友關係?
屠母不解,他的態度一點也不像對待朋友的樣子啊?
究竟是怎麼回事?
以她曾經當過媒人的眼光看的話,絕對不會看錯的!
……
顧珩和白清然來到了醫院的天台。
天台很高,可以眺望遠處的風景,卻也很涼爽。
白清然靠在欄杆上,看著樓下熙攘的街市,深吸了一口氣,「顧珩,你雖然不是個好丈夫,但請你做一個好爸爸,承擔起教育好芊芊的責任,行嗎?」
「你就隻想和我說這個?」顧珩問。
白清然頓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嗯,這是我對你的唯一要求。你知道的,結婚那六年裡,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任何事。」
「那......如果我做不到呢?」顧珩挑挑眉,「你二話不說利用裴家的關係強製和我離婚,現在有什麼資格讓我聽你的。」
白清然聞言,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復如常。
她淡漠地看向遠方,說:「你當初也同意過和我離婚,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但我想那肯定不是因為舍不得,而是因為不服氣,我提出的離婚讓你了丟麵子!所以才會故意不如我的願,對嗎?」
顧珩眯著眸子看了她好久,然後嗤笑一聲,「所以,我如你的願了,你就不要再管孩子的事了,我隻想問你,提離婚時,和徹底離婚後,你就沒有一點點後悔?」
「......」
白清然被他說的一陣無語。
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隨便亂說話,若是後悔她也就不會提出這件事了……
半晌,她才道:「事情都過去了,離婚證也拿到了,現在還說這個有什麼意義?我和你單獨見麵隻想討論芊芊,她的刁蠻任性針對我,我不會跟她計較什麼……」
「可孩子間接傷害了別人,你該多加管教了!萬一她哪天得罪了更有權利的人,你拿什麼來保護她?或者得罪了最陰暗惡毒的人,要對她進行報復,你又怎麼關注的到位?」
顧珩似乎對她那天和裴時琰離開一事還憋著氣,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
隻是聳聳肩,不屑地說道:「反正,她的事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和裴時琰吧,你們倆單身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不是嗎!」
他賭氣說完,便準備走。
「等等!」
白清然連忙叫住了他,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雖然我的事也和你沒關係了,但我有必要澄清!我和裴總是清白的,希望你不要造謠我和他。你再亂說話,我真的會報警,告你損壞我們名譽的!」
顧珩轉過身來,冷眼看著她,「白清然,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幫那個男人說話呢。」
白清然皺眉,「你不相信就算了!總之芊芊的脾性和未來隻能靠你引導了,你們父女好自為之。」
說完,白清然便轉身朝樓下去。
顧珩站在原地,看著她倔強的背影,內心的煩躁感越來越重。
嗬!
倔強的女人。
多管閒事的裴時琰!
還有,越來越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在難過的他……
他怎麼了?!
明明不在乎那個女人,為什麼還會有除了氣憤之外的情緒?
白清然回到病房依然主動承擔了照顧屠母的責任。
屠母和裴時琰隻好答應,並且囑咐白清然不要太累著,以免他們過意不去。
幾天後。
應醫生的要求,白清然和屠家的兒媳婦帶著屠母出院,回家裡休養。
剛到目的地,還沒進大門,白朵兒就連忙跑過來迎接她們。
「屠師母,屠師母!您終於回來了,感覺怎麼樣?」她主動攙扶著屠母,擔憂地問。
看到她的動作,以及這般關心屠母,白清然的心裡湧過一抹疑濾。
「白朵兒,你怎麼會在這裡?」白清然試探著問道,「以你驕傲的性格,是怎麼想起主動來幫忙的?」
白朵兒微怔了下,立刻反應過來。
她將屠母扶著坐下,然後解釋:「因為我疼愛芊芊啊,是來幫芊芊贖罪的,當然要有誠意了。」
「是嗎?」
白清然不太相信地看向她,犀利地盯著一動不動。
「嗯,是啊!不然我乾嘛跑這麼遠?我疼愛芊芊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白朵兒一臉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也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簡直沒禮貌,不尊重人!」
說著,白朵兒為屠母倒了一杯茶,又幫她按摩,最後遞給她一些高檔的進口補品。
殷勤得不行。
見此,白清然心中更是狐疑,但礙於有很多人在場,便不好直接發問。
於是,她開始認真交待護工一些照顧傷者的注意事項,並叮囑她一定要注意屠母的飲食後,就離開了。
但白朵兒沒有走的意思,她便悄悄折返回來,躲在隱蔽的地方,觀察著。
她知道這個白朵兒不會輕易對別人獻殷勤,因為對父母都沒有這樣過,定會有什麼企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