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再次停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太陽已經下班,整個天都黑了下來,終於在一處山腳下找到一片寬闊的空地,村長當即決定在這裡休整一晚,明天在趕路。
四周的村民都紛紛的準備起了晚上的鋪蓋,雖說是夏天炎熱難耐,但還是有不少家拿出了棉被鋪在地上。
吳月棠觀察了一下,接著就爬進車廂裡,從空間裡把買好的帆布拿了出來,然後把大哥二哥喊了過來。
「總共三張帆布,我在上麵畫了線,你們就用木棍按照我劃線的地方穿過去。」
吳月棠邊比劃邊說,包括怎麼安裝都演示了一遍,兩個哥哥的手動能力也很強,隻是教了一遍就會了,不出兩盞茶三個帳篷就全部搭好了。
和其他村民用樹枝簡單支起來的棚子一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小妹你太聰明了,這種搭棚子的方法咱還是第一次見,還挺牢固的。」
吳勇樵嗞著牙開心的笑著,吳勤耕也點頭應和。
村長召集了人家當家的過去,安排晚上值夜的事情,每家每戶至少出一名壯丁,分成兩撥人分別守上半夜和下半夜。
今晚吳守田被安排值上半夜,所以三個帳篷吳月棠自己一人一個,李氏和兩個嫂子一間,三個哥哥一間。
吳智耘找了些乾柴過來生起了火,吳月棠也從空間裡掏出來一個陶瓷盆和一個小石板,裝了點靈泉水就端出來,坐在吳智耘身邊就開始和麵。
石板烤熱之後澆了點油,就把餅子放在石板上麵炕著。
慢慢的麵粉獨特的焦香味在整個落腳點飄散著,特別是有幾家在啃著乾巴巴窩窩頭的家庭,問到這味道後根本坐不住,直接就跑了過來。
「棠丫頭,你這做的是啥呀,咋這麼香啊?」
「是啊,咱也在家做過餅子,咋沒這麼香啊?」
「哎喲,人家用的是精麵吶,又不是咱們那種粗雜麵。」
「嬸子們別著急,一會分點給你們嘗嘗。」
吳月棠手上忙著,嘴上也應著,幾個嬸子一聽心裡可開心了,都坐在旁邊等著。
餅子烙了大概二十來個,接著就轉身進了車廂裡,從空間裡把上次做的炒醬還有鹵豬大腸各裝了一大碗出來。
「嬸子們嘗嘗這個餅,裹上這個醬,然後配上這個鹵菜。」
吳月棠包好一個送過去,那位嬸子吃了一口滿嘴留香,表情更是十分享受。
「好吃,太好吃了,我帶回去給家裡人嘗嘗。」
說完捧著餅子往家裡跑了去。
這時候還有很多家沒有生火做飯,聞著不遠處飄來的香味,不自覺地都往吳家這邊瞧了過來。
陳春荷看著這場景,又看了看自家那硬邦邦的粗麵餅子,瞬間心裡沒由來的生氣。
歸根結底,陳春荷和吳家老二的媳婦還是娘家人,陳春荷是陳招娣的二姨,平時很少來往,一年到頭能走動的次數屈指可數。
陳春荷的丈夫王鐵柱是個鐵匠,平時都在鎮子上乾活,這次整個鎮子南遷,他的活計也沒了,心裡煩悶的很。
他看了眼自家娘們那眼巴巴的樣子,沒好氣的嘲諷。
「你不是他家老二媳婦的娘家人嗎?我看人家就沒把你當家人,現在有好吃的也沒想著送來給你,你說你這二姨當得是不是有點不值當啊?」
說著咬了一口硬邦邦的餅子,喝了一口酒。
陳春荷一聽這話就急了,「誰說不給的?她肯定是不知道咱在這裡,要是知道了能不給咱嗎?」
說著就扭著腰胯往吳家帳篷的方向走了去,王鐵柱看著她這副模樣,似乎已經猜到她去了沒好果子吃,沖著她的背影冷笑了一聲。
「嗬,真是夠傻的。」
「哎喲,這不是我外甥女的婆家嗎?這是在做啥呢?」
陳春荷扭到了篝火旁,故意大聲地問,吳月棠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是之前和孫嬸子一起在村門口欺負自己的人之一,沒有搭理她。
陳春荷見沒人理她,又大聲的四處喊著:「我外甥女呢?招娣呢?」
「在呢在呢,哎?二姨?你咋過來了?」
陳招娣忙著在帳篷裡鋪著地鋪,聽到聲音連忙爬了出來,就看到陳青荷站在篝火旁叉著腰大聲嚷嚷。
「你家也不知道做了啥,我聞著挺香就過來看看,結果你家這小妹還不搭理人。」
「嗐,二姨,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棠兒是個什麼性子,從小就不愛交際,都不跟不熟的人說話的,她呀估計就是見你眼生。」
陳招娣找了個理由搪塞了一下,但是陳春荷似乎不買賬,叉著腰繼續說。
「行,你說啥就是啥,不過她這在做啥呢,咋這麼香?她為啥給那三個婆子送餅子吃?」
「咱也不清楚小妹在做啥,咱家現在都是小妹在掌勺,她做啥咱們就吃啥。」
「那你也給咱搞點嘗嘗唄。」
陳招娣聽到這句話也算是知道她來這裡的目的了,有些為難的看了眼吳月棠的方向,還沒等她開口,吳月棠已經走到了陳春荷的麵前。
「不行!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吃就花錢買。」
「啥?還要我花錢買?你剛才送出去的你也沒收錢啊?我好歹還是你二嫂的娘家人,你就這麼對你長輩的嗎?」
吳月棠是萬萬沒想到啊,這陳春荷突然間就胡攪蠻纏不講道理了起來。
「哦,你是我長輩啊?你過年給過我壓歲錢嗎?重陽節中秋節你來過我們家嗎?」
說著吳月棠嗤之以鼻,還翻了個白眼。
「別想拿道德綁架我,對不起,我沒有道德。」
說著就把二嫂拉到自己身邊,就往篝火那裡走,陳青荷一看吃的沒要到還被懟了一頓,這心裡馬上就不服了。
「你這個死丫頭,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嗎?既然你這個樣子,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麵了。」
陳青荷聲音不大,但是吳月棠正好能聽到,笑眯眯的對她回了一句:「我等著。」
陳青荷頓時氣得不輕,直接跑到落腳地中間,突然往地上一躺,咧著嘴就開始嚎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