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盂？」
見劉十八這麼一說，曹雄仿佛想起什麼，瞳孔猛的放大。
站在劉十八身後的周世達眼睛一眯，豎著耳朵看著曹雄。
「沒想到，竟然有人盂這種喪盡天良的東西出現。」
曹雄毛骨悚然的嘆道。
「老先生，還未請教，這人盂是什麼？」
周世達好奇的問道。
曹雄看了周世達一眼，轉頭問道：
「十八，你知道多少？」
「我就知道一點，不是很詳細，據說人盂是炎國古甘到群雄紛爭這段時期出現的一種極為邪門的玩意。
那時候的一些貴族，會從小就培養幾個或者數十個女奴。
等那些女奴長到一定年歲的時候，將她們綁在柱子上，從口中強行插進去類似漏鬥的導管，也就是現在我們看到的九具屍骨口中，那種喇叭一樣的青銅器具。」
劉十八語氣深沉，緩緩解釋道。
「喇叭有什麼用？難道灌腸吃飯？」
周世達古怪問道。
「沒錯，這些奴隸吃飯就靠它，不用吃也不用咀嚼，直接倒進去就行，這種喇叭固定在腦袋上，自己取不下來。」
劉十八苦笑道。
周世達聞言笑了笑道：
「沒想到古人閒得沒事乾，想出這種辦法，難道女奴自己不會吃飯？」
曹雄古怪的看著周世達，麵容陰森的說道：
「人盂的作用可不光是讓你吃飯順溜。。。
晚上，這些人盂跪在主人床邊整晚，到了白天就換另外一組人盂跟著主人。」
「嘔……別說了，太惡心了！」
聽到這裡，周世達喉嚨裡麵乾嘔一聲，心膽俱裂。
劉十八也麵容扭曲，強忍著不去想那令人毛骨悚然得場景，右手不停的在自己咽喉部位按著。
「照老先生這麼說，做人盂的奴隸豈不是生不如死？」
周世達瞪著曹雄。
「錯了，這些人對主人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背叛，因為這些人從小就被洗腦，一生忠於主人。
從主人開始生出陽氣的時候，她們就開始正式成為人盂，在他們看來這是一種榮耀。」
曹雄看著涵洞中九具詭異的屍骨，淡淡說道。
「老先生，這種典故，怎麼史書上沒有記載？你瞎編的吧？」
周世達瞪著眼睛，不寒而栗的問道
「這種殘酷的事情，史書上怎麼會記載呢？人盂其實也就在一些宮廷皇族或者貴族之中流行，或者一些有錢人的家裡也會有一些。」
曹雄摸了一把修剪極為整齊的山羊胡子。
說到這裡，三人再不言語，一起目光陰沉的看向涵洞中的幾個人。
隱隱的，一陣陰風吹來……
那種感覺讓劉十八十分驚懼，仿佛在廁所裡麵小便被人窺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周世達麵如死灰，看了劉十八一眼問道：
「我想這邪門玩意不止如此吧？否則老先生不會阻止那些農民工下涵洞。」
曹雄詫異的看了周世達一眼，陰沉著點頭道：
「我也說不準，但是我卻知道這人盂在主人死後還有另外一種作用，那就是：固本存陽。」
「固本存陽？」
劉十八好奇的轉過頭來。
「沒錯，其實這才是人盂的正真作用。要知道人體中的排泄物，在古人看來都是身體中的陽氣。
主人從小開始，所有陽氣都被自己圈養的人盂吞吃吸收。
那就是說，這個人從小到死，他的所有陽氣都存在那些人盂的體內，這些人盂其實就是另外一個自己，或者分身。」
曹雄陰著臉解釋道。
「固本存陽？難道這存陽的作用，是為了在自己死後還陽，也就是死人復活？還請老先生解惑，晚輩洗耳恭聽。」
周世達瞠目結舌。
「你總算猜到了，其實古人就是這個意思，主人死後，這些從小跟隨主人的人盂會一起殉葬，不過是活葬，他們相信主人會通過這些人盂復活。」
曹雄轉過頭來陰森的笑笑。
周世達倒退了三步，心膽俱裂！
這時，涵洞古墓中卻傳來一陣歡呼。
「這古墓沒有被盜過，主墓室裡麵發現很多完整的青銅器。」
「哈哈哈，這下發財了。」
「僅主墓室的文物就不少，棺槨裡麵肯定更多。」
聽見涵洞裡麵傳來歡呼，一直站在涵洞上方的趙署長躍躍欲試也準備下去看看。
「世達啊，你不想下去看看？」
下去之前，趙署長摩拳擦掌看了周世達一眼。
「啊？我就算了，就在上麵看看就行了。」
周世達惴惴不安的看了曹雄一眼，婉轉拒絕。
他不是傻子，昨天他就看出來這個看相老頭不簡單。
現在聽了人盂的典故，他就更加不敢下去，要是裡麵真有值錢的東西，趙署長也會賣給自己，犯不著老鼠曰貓逼，拿命拚……
劉十八看了看死皮賴臉的周世達一眼，轉頭又看了涵洞一眼，驚懼問道：
「老曹，你說這裡麵會死人？」
曹雄點點頭，伸出手指掐算了一下，緩緩說道：
「你看那九具人盂的屍骨發黑是不是？其實那就是一種劇毒。
你自己想象一下，從小到大吃了一輩子，排泄物中的毒素，早就沉浸到人盂的骨髓裡麵。
深埋在地下興許沒什麼，隻要見到空氣，這些屍骨會極快風化，骨骼內的劇毒會散發到墓室中的空氣裡。」
周世達此時古怪的接了一句：
「所以，進到墓室裡麵的人，都會死？」
曹雄嘆了一口氣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罷了！」
劉十八則好奇的說道：
「這些人罪不致死，我們其實不應該見死不救。」
「哼！你可知道，命由天定，你阻止他們下去就是逆轉天機，那麼這種因果就會轉到你的身上，你願意不願意？
比如，我昨天幫你算了一卦彩票，元氣大傷你知道不知道？假如你不愛惜自己的性命，你可以叫他們上來，不過他們也死定了，晚了！」
此時，墓室裡麵仍然喜氣洋洋，沉重的三層石槨漸漸打開，最裡麵出現一個被木炭和石灰包裹的暗紅色的棺槨。
「打開了，打開了……」
「我看到了什麼？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這是六邦時期的墓葬，裡麵為什麼沒有屍骨……」
隱隱聽著墓室中眾人歡呼，曹雄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蒜頭鼻抽了幾下，神思恍惚的深深看了涵洞一眼，淡淡的說道：
「十八，我們走，離開這裡！」
………………
注解：
1。人盂這種邪惡的東西，不是憑空捏造，而是我的祖母親眼所見，出土的地方，是古楚國某大型古墓中，那時候，我的祖母才十幾歲，訴說得比較詳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