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黑著臉低聲咒罵:「我是被嚇大的嗎?」
剛把手機放下,辦公室就突然響起一聲驚呼。
「天了!那隻螃蟹!那隻螃蟹居然這麼貴!」
蘇木白了一眼自己的同事。
一臉嘲諷的冷聲道:「芳芳,不是我說你。這女人啊,不能隻顧著工作。多談談戀愛,結交點上點檔次的人,就不會這麼一驚一乍的了。
你看我,自從談了戀愛以後,什麼好玩的地方,好吃的東西,沒去試過?螃蟹什麼的,別說帝王蟹了,就連黃油蟹我都吃了好幾回了。」
「黃油蟹?我都沒聽說過還有這種螃蟹。木木,什麼是黃油蟹啊?」坐旁邊的同事,一臉好奇的湊過來問道。
蘇木撩了一下腮邊的發絲,她就知道,這個辦公室裡啊,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
「這黃油蟹啊……說是退潮的時候,陽光使淺談上的水溫升高,極少一小部分青蟹受到刺激,蟹體內的蟹膏分解成金黃色的油質,然後滲透至體內各個部分,整隻蟹就充滿黃油,蟹身呈現橙黃色,就成了黃油蟹了。
還有另一種說法呢,說是高溫季節裡,青蟹卵膜破裂,汁液滲透蟹身,使得螃蟹體內仿佛充滿金色油脂,進而形成了黃油蟹。
也有說呀,是青蟹成年後進行交配,成長為膏蟹後,裡麵極少數的幾隻會因為過於肥胖,導致膏油積聚過多,無法完成重殼、脫殼的過程,少了一輪發育過程,從而形成了黃油蟹。
這麼說吧,黃油蟹不是一個螃蟹的種類,而是青蟹變異來的。據說一萬隻青蟹,都不一定能出一隻黃油蟹呢。」
「哇!那一定很貴吧?」
「你上網查查不就知道了,聽說舔一口就要好幾百。不過,它再昂貴,我也都吃膩了。」蘇木揚著得意的嘴角,等著別人投來羨慕的眼光。
不出所料,周圍這些沒見過世麵的立馬就向她投來了仰視的目光。
她特別享受這種高高在上,被人艷羨的時刻。
「哇!我聽都沒聽說過還有這種螃蟹。不用說,肯定又是你那個多金又帥氣的神秘男友帶你去吃的唄?
不過木木,你把他藏得也太嚴實了,這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呀!你這再有幾個月就到預產期了,都沒見你提請我們喝喜酒的事,該會是壓根就沒打算請我們吧?」
蘇木眼角一抽,笑容僵在了臉上。
壓了壓胸口的怒意,牽強的扯了扯嘴角。
「放心吧,我啊,就是覺得大著肚子穿婚紗不了看。他也就是為了將就我,才把婚禮一拖再拖。」
「也是!哪個女人不想自己結婚那天,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呢!」
而一直劃拉手機的吳芳芳,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
「黃油蟹是稀罕,可這網上不都說已經可以人工飼養了嗎?這麼說起來,根本就和顧老師朋友圈裡的這隻螃蟹,不是一個等級的!」
顧老師三個字一出來,一群人就圍住了吳芳芒。
吳芳芳是顧耀的學生,所以才會有顧耀的朋友圈。
「這……是什麼種類的蟹啊?根本沒見過。」
吳芳芳瞥了一眼蘇木,換到百度。
「這個啊,叫做越前蟹!它不僅是美食中的珍品,更是奢侈美食的代名詞!它啊,可是世界上最貴的螃蟹之一。而且啊,它還不是你有錢就能吃得上的!」
「哇!什麼鬼?一隻螃蟹12.6萬?瘋了吧!合著一隻螃蟹比我一年的工資還高!媽耶,我還說我是牛馬,結果我連隻螃蟹都不如。」
「等等!你們看……顧老師朋友圈裡的螃蟹,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這隻12.6萬的這隻?好像花紋都一樣!」
「天呀!不會吧!真要是那隻,那顧教授也太寵他女朋友了!」
「就是就是!那麼大的玫瑰花束,我還是頭回見到呢!誰要是對我這麼舍得,我立馬就嫁給他!」
「……」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埋頭扒拉手機,時不時的發出驚呼。
一向是辦公室焦點的蘇木,就像過氣的洋娃娃一樣,被丟在一旁無人問津。
直到吳芳芳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蘇木,別忘了,有句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哼!」蘇木拿上教案,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吳芳芳卻是咧著嘴,扯著大嗓門叫道:「魅男的垃圾,女人中的恥辱!難道不知道,以色待人者,色衰而愛馳;以利益相交者,利盡則交疏嗎!
何況還是個連臉都不敢露的男人,誰知道是不是給人當2+1呢!還好意思拿出來成天在我們麵前炫耀?見不得光的,那都叫垃圾!」
剛剛走出辦公室大門的蘇木,眼淚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來。
新做的美甲摳進掌心,都不及她心裡的痛。
「吳芳芳,你等著!別以為你是顧耀的學生,就能這麼欺負人!等我成為廖太太的時候,我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和我說話!」
氣急敗壞的蘇木,大步往廖南星的辦公室走去,早把周春花發來的微信忘到了九霄雲外。
與此同時,掐著點的周春花已經收拾好,準備出門了。
「花花,你打小三都不叫我,我們還是不是姐妹了?」朱麗娜披頭散發的沖出來,睡衣還在手上拎著,沒來得及穿。
見怪不怪的周春花把包一放,安安靜靜上前,拿著朱麗娜手裡的睡衣,示意她彎腰下來,然後像給小孩穿衣服似的,把睡衣給她套上。
「我不是去打小三。」
「我都聽到你打電話了!」朱麗娜撅起的嘴,都可以掛油壺了。
「我不管!你等我!我這就去換衣服跟你一起去。」
周春花連忙把人拉住:「我真不是去打蘇木的。」
「你敢說你不是去他們學校?」朱麗娜生氣道:「你發誓,就說如果你撒謊,我出門就被雷劈,被車撞……」
「呸呸呸!」她墊腳才把朱麗娜的嘴捂住:「一大早的說什麼呢?別人這種時候,都是拿別人賭咒發誓!誰像你?拿自己逼我賭咒發誓!」
朱麗娜哀怨的扯開她的手。
「因為我知道,自己在你心裡的分量啊!花花……」她把周春花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在我這裡,也有著同等的分量。所以,打她的事交給我。坐牢什麼的,我去就行!你要是進去了,豈不是便宜了廖南星那個死渣男?」
周春花墊腳環上朱麗娜的脖子,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銀河係,這輩子才會有這樣的閨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