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準備好的日子,眾人各自在固定的位置上準備開演,台子搭好,宋錦和才擠出自己眼淚,就被進門的宋若淳打斷了。
【什麼情況?別看我啊?我也不知道他抽什麼風,居然還有臉要分家。】
眼淚還在眼眶打轉的宋錦和隻能先把眼淚吞回去,慢悠悠地蹭到自家堂姐身邊看她父親要作什麼妖。素塵悄悄從房裡退出去通知其他郎君娘子不用演戲了,真的戲台子已經開演。
「你父親強取我母親,如今你也要幽禁我母親。若不是你父親,我本來也是好人家的嫡子,卻被迫認賊作父白白受委屈當了你家庶子那麼多年。看在我們同母異父份上,兄長我不與你計較,不過家還是要分的,我要帶走我母親的所有嫁妝,這是她寫的文書。」宋若淳掏出一張紙。
【除了我父親沒人能把不要臉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啦!】
堂姐崩潰的心聲在所有人腦海裡響起,宋故知看著麵前依舊維持溫潤形象,眼裡全是痛心好似真的為他們兄弟倆經歷難過的兄長,他忍下了想要沖他麵上來一拳的沖動。
「好,既然是母親要求,我會從調出母親出嫁當年帶來的嫁妝單子全部還給你們,不過你娶妻時父親也出了一部分聘禮,到時候我也會列個清單,你們還了從此我們兩清。」
宋若淳一幅受傷模樣:「故知,我這麼多年因為身份原因吃了多少苦,你不是不知道,父親不喜歡我,仆人們也欺負我。若不是我母親,我都活不到現在這個歲數。」
宋錦和沒忍住驚詫道:「你認真的?是我阿耶命硬,要不然這宋家都易主外姓了。祖母那個德行你受啥屈了,娶妻受屈啦?那你休妻啊。」
【那可好,快休快休,要不然等我阿娘生了,我得貼身保護弟弟直到你這老不死的咽氣了。】
楊清也茶噴出來了,宋逸欽用袖子及時擋住她的失態,順便避免宋清芷疑心。宋若淳還把兩家有名望的老人請來公證,宋錦和覺得三皇子和宋若淳給了兩人什麼好處,讓兩人這麼大歲數還能睜眼說瞎話。
因為皇帝那天是口頭宣布宋若淳被剝奪了所有繼承權,所以遠在赫州的祖家並沒有及時收到消息。誤以為宋若淳還是那個宋家千嬌百寵的孩子,以為宋故知依舊是愚孝的將軍。
殊不知這宋家早變了天地,黃家因為一個女子在聖上心上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當年他們就對宋家大房對兒女一視同仁不滿,更是認為獨自闖盪江湖的宋朝盈是離經叛道。嫡長子又是一個病秧子,以至於宋錦和順帶著也被嫌棄,勸薑時願早早把她送進長公主府,還能換點長公主的賞賜和欣賞。
宋錦和想到這臉上掛不住笑容,她扯著宋清芷的袖子希望宋朝盈趕緊回到家裡,以往阿姊出現的時候,宋家和黃家老一輩都會默契閉上嘴巴。
為什麼?因為宋朝盈真的揍過蠻不講理的家族裡的老頭,揍完就去領板子了,受完罰休息兩天繼續生龍活虎。如果有人問宋錦和不擔心阿姊把老頭打死嗎?她會掏出楊清也的畫像,介紹這位的來路。
楊清也會非常自豪的說:「隻要有一口氣,我就能吊著命。」
當然吊著命不死那性質完全不同,連官府也隻能判她兩年。但是為了宋家黃家名聲,和自己的臉麵,還有宋朝盈在江湖的地位,那些長輩也不敢去報官。
家族裡麵誰惹宋朝盈,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長此以往,也就沒人惹她了,更別提有人動用成婚拴住她的念頭。
上一個鼓起勇氣勸婚的,自己養的外室都被送到自己夫人床上了。
劃不來,惹她非常劃不來。
「三娘,家中長輩都鬧到分家這個地步,我和你宋太爺費心費力主持公道,你身為小輩不知道給我們奉上茶點吃食嗎?」黃老翁敲擊拐杖。
「嗬嗬。」宋錦和冷笑兩聲掀了桌子,濺了倆人一身茶水。
「哎呀,我太過悲傷緊張手抖所致,你們兩位老人家不會和我這個小輩計較吧。」宋錦和手指絞著帕子,裝出一副可憐的神情。
「怎麼了?怎麼虛弱到站不穩了?這桌子也是,怎麼這麼不結實。」宋逸欽站起身。
宋錦和看向自家兄長心思一轉捂著頭就要往地上栽,宋清芷知道她的意圖也就沒扶。
結果她才栽下去一點,就被人整個打橫抱在懷裡。
「聖上早就有過旨意,宋若淳不允許繼承宋家任何財產官爵,幾位老人離得遠不知道,不清楚可以問問聖人和太子殿下身邊的寺人。三娘膽小性格溫柔善良,見不得家裡這樣,希望幾位長輩不要以老托大。」沈確說完就要抱宋錦和回院子。
還想留在這的宋錦和連忙扯了扯他胸口的衣服,沈確一頓走到門口的腳生生拐了個彎,把人放到了一旁椅子上。
【嘶,我和他倆拚了,太不把我們的眼睛當回事了。】
「誰欺負我妹妹?」宋朝盈的聲音一出,還沒從宋錦和與沈確演技掙紮出來的兩位老者開始裝頭疼。
其他人可能演演,她是真打啊。
況且聽沈確的話來看這件分家事還有隱情,並不是宋若淳告訴他們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誰說沈郎君並不在乎宋錦和的,這可是皇帝的小舅子,雖然年紀小可是輩分在那呢,他姐姐可是皇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