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令儀!你敢弒夫!」晏夫人厲聲:「來人!拿下!」
她早就憋著一口氣了,過來要扶晏懷卿起身,就見晏懷卿整個臉跟豬頭一般的腫脹起來,嚇得一哆嗦,到底是沒敢伸出手,喊張嬤嬤。
張嬤嬤去拉晏懷卿的時候,晏懷卿像是蠻牛一般推開她,爬起來去抓溫令儀。
被幾個壯碩婆子攔住去路的溫令儀轉過身,冷聲:「小懲大誡你不願意,那就去死!」
晏懷卿像是被釘在地上一般不敢動彈了,兩隻手控製不胡亂抓自己的臉,央求:「放了我,你別犯糊塗,我可是你夫君。」
溫令儀微微揚起下巴:「那又如何?夫君不仁不義,婆母囂張跋扈,我若沒點子手段,等著被你們害死嗎?」
「閃開!你們這些狗奴才,攔著少夫人作甚?」晏懷卿怒喝一聲。
外麵的婆子趕緊都閃開,晏懷卿靠近溫令儀:「別鬧脾氣了行不行?我不怪你去給葉家下聘,你是正妻,怎麼操持你做主,快把解藥給我。」
「我有什麼解藥?我跟師叔學了一招半式自保,救命去找我師叔啊。」溫令儀看著晏懷卿往外跑,屋子裡隻有晏夫人和張嬤嬤,她反而不著急走了:「薑曦,你秦國公府就一個空殼子,以為我願意當這個窮家?打今兒起,掌家之權還給你,少來煩我,不然你比你兒子下場更慘!」
說罷,轉身離開。
晏夫人氣得渾身顫抖,拉著張嬤嬤:「你看,你看,這就是鎮國公府的教養,都敢直呼長輩名諱了。」
張嬤嬤扶著晏夫人:「夫人先坐下,世子夫人是在氣頭上,打從臨盆那日就憋著這一股子邪氣呢。」
晏夫人破口大罵:「她也不掂量掂量幾斤幾兩,未曾嫁人之前就跑去山裡野養著,學了一身歪門邪道到婆家作妖!我要入宮!我要去找太後做主!」
溫令儀已經走到門外了,聽到這話隻掀了掀嘴角,找太後,那可真是太好了,剛巧自己也很久沒見到太後了,那懿旨的恩情還沒謝呢。
倒是晏懷卿突然中毒,自己得問問裴祈安,身邊到底放了多少人。
她沒下毒,看晏懷卿中毒發作的速度,這下手可不輕,挺好,至少有人敢害自己,暗衛會出手的。
回到映月院,聽到小兒啼哭聲,溫令儀蹙眉:「去讓小張氏抱著孩子去找世子,就說孩子突然啼哭不止。」
海棠應聲。
要進門的時候,溫令儀往聽風苑那邊掃了眼:「嬤嬤,給小張氏多準備幾身衣裙。」
林嬤嬤問:「少夫人,要準備倩碧、月白和湖藍色嗎?」
「嗯,世子喜歡。」溫令儀進門,讓碧桃把所有大庫的賬本、鑰匙和掌家的令牌收拾收拾送給晏夫人去。
晏懷卿把解毒丹吞下去,那螞蟻噬骨的感覺可算消失了。
「穆老,溫令儀越發不可控製了,都敢如此明目張膽給我下毒,能不能早點兒動手?」晏懷卿真是一刻也等不得,並且隱隱的感覺自己錯過了很珍貴的機會。
穆青端起茶送到嘴邊又放下:「不對啊,這毒不像藥王穀的毒。」
「什麼意思?」晏懷卿疑惑的看著穆青。
穆青看晏懷卿:「倒像是詔獄專門用來折磨犯人的噬骨丹,溫令儀怎麼會有這樣的毒呢?」
晏懷卿哪裡知道?再說詔獄誰管著的?是如今的攝政王,盡管曾經是不良帥,當裴祈安的命好,三公後人裡,當今皇上最器重他!
如今在朝堂上,誰看到了裴祈安不得恭恭敬敬的,裴祈安看誰都那副死樣子,像隨時都可能出手滅了對方全家似的。
這些年,裴祈安沒少乾這事兒,為當今皇上肅清朝堂,可殺了不少人,也沒聽說他跟誰家走得近,特別是鎮國公府隻有溫慕陽入行伍,朝堂無人,他們不可能有交集。
穆青起身:「把衣服全脫掉。」
「啊?」晏懷卿愣住了。
穆青皺眉:「中毒會有傷,我找一找。」
晏懷卿隻能聽命,穆青從上到下也沒找到一點點傷,這讓他很意外:「這丫頭確實天賦異稟,下毒都不留一絲一毫痕跡,有些棘手啊。」
晏懷卿在屏風後麵,揚聲問:「您可得想想辦法。」
說著,一邊係著革帶,一邊從屏風後麵走出來,抬頭就見母親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
晏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兒子在穆青的房裡寬衣解帶作甚?
想到最近盛行的南風館,心都要碎了,看穆青的眼神都帶了恨意,這個老毒物難道對兒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母親,您怎麼來了?」晏懷卿見晏夫人這幅樣子,怕她誤會,出聲。
晏夫人哼了一聲:「怎麼?我來的不是時候?是早了還是晚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晏懷卿皺眉。
晏夫人越發生氣:「人話,你聽不懂?溫令儀把掌家權送回來了,我看一個個都是不想好了!整日裡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什麼都做不成。」
穆青聽到這裡太看了眼晏夫人,懶得理她。
晏懷卿怕母親再出言不遜得罪人,拉著她往外走。
離了客院,晏夫人拍開晏懷卿的手:「你個混賬東西,我告訴你,若鬧出丟人現眼的事,看我不活剝了你的皮,你如今可不一樣了,入仕就四品,還有國公府的世子身份,以後前途無量。」
「知道,您快回去吧。」晏懷卿說。
晏夫人停下腳步:「你到底怎麼想的?如今刀都加脖子上了,也沒有個應對,就讓溫令儀如此鬧騰?」
晏懷卿嘆了口氣:「我有什麼法子?穆老遲遲不出手,她用毒手段你不也看到了?」
「烈女怕纏郎,這話還用得到我這個當母親的跟你說?」晏夫人壓低聲音:「你要敢耽誤了大事,那葉染秋就活不成,你祖父的手段,掂量掂量吧。」
晏懷卿心裡咯噔一下,祖父明說過要處理掉葉染秋,若不盡早拿出來解藥,為了讓溫令儀放鬆警惕,祖父都不會留著葉染秋的。
回到墨韻閣,晏懷卿沉聲:「無燼。」
「主子。」黑衣男子出現,恭敬地拱手。
晏懷卿打量著無燼,說:「今晚過去伺候伺候她,情動時候把她打暈了。」
「是。」無燼退下。
晏懷卿就不信了,溫令儀還能沒需求!
晏懷卿一進門,溫令儀就看到他身上多了一個香囊,曼陀羅的香味被柏木香掩蓋的微不可查,自己當初太相信他才會著了道,是忍不住了?要讓孩子親爹出麵了嗎?
行,自己剛好也要見見那個縮頭烏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