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家夥的手腳可能隻有他的拇指大,血管裡紮了留置針頭。
哭聲像受了傷的小貓,細微,斷斷續續,每一聲都耗盡力氣。
他們維持生命本能都顯得吃力。
可是他們嘴唇努力的嚅動,吞咽,有強烈的求生意誌。
讓他對生命突然有了種最原始的敬畏與震撼。
秦芷的淚水再次模糊視線,看的無比揪心。
揚著嘴角又哭又笑:「他們兩個好小。」
商玄眼睛蒙上一層薄霧,側頭親吻了一下秦芷額頭,無比的溫柔:
「他們會用最快的速度追上來的,因為他們的媽媽,是世界上最棒的媽媽。」
商玄溫柔的語調中有一種特別的欣喜,和驕傲。
就算是做海泰掌權人時,都不曾有的驕傲此刻真實展露在他柔和的臉上。
秦芷不能不感動,不能不同時跟著她擁有同一份驕傲感。
他們的三個小孩,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禮物。
產後第三天,阮清沅和時初再次來到醫院。
阮清沅給秦芷買了收腹帶、雞蛋花籃、月子服和三個整整一百克的大金鎖。
連暖暖的也一並買著呢。
商玄則帶著時初去了茶室,與時初聊起了那場事故。
他將茶壺提起,由上至下的將茶水倒入茶杯中。
茶水隻倒7分滿,動作嫻熟,姿態優雅。
聽到時初說「萬指揮官,今天早上,在執行任務時,光榮犧牲了。」
商玄連眉毛都沒抬一下,將斟滿茶水的茶杯遞給時初。
時初伸雙手接。
聽到商玄不緊不慢說:「他和我,隻能活一個。我活下來了,上麵那位就不會留著他了。」
「上麵那位?」時初詫異地揚眉。
「姓萬的還不是主謀啊?」
指紋戒裡的錄像視頻,時初還沒有看到。
他和秦芷隻猜到了指揮官勾結白狼背刺商玄。
時初沿著這條線索抽絲剝繭,很快猜到了主謀是誰。
他都被整笑了,看著商玄:
「你手裡到底有鄭委什麼把柄?都助他上位了,還死咬你不放?」
「知道太多,對你沒益處。」
商玄望著茶杯裡的茶水,眼神沉靜從容。
「那位是農家子弟,這條路走的艱辛程度,常人難以想象。所以一旦坐上高位,放在首位的就是一個字,「穩」。所以他才解決我,解決不了我,就要解決同樣知道他秘密的萬指揮官。」
時初問:「那我們,如何能扳倒他?你手上他的不利證據不能拿到公堂之上,對你也會不利。」
商玄認同地點頭:「不錯。但是我想過平靜的日子,他,就必須從高位下來。」
這就讓時初束手無策了。
人家重權在握,想拉下馬談何容易?
商玄抿一口茶便把茶杯放下了,看著時初說:
「這件事,我會看著辦的。從明天起,你可以休產假了。」
「別啊,還是等這件事辦完再休。」
一直以來,時初都是商玄的左膀右臂。
這個關鍵時候,他覺得他不能走。
商玄道:「不用,我讓方祁幫我。」
時初眼皮一抬:「那我更不能休產假了。萬一你發現我可有可無,我豈不是失業了?」
商玄瞥了他一眼。
「有秦芷在,我敢讓你失業?!」
說完商玄往病房門口望,嘴角一抹笑,整個人的眉宇都柔軟了幾分。
病房裡。
秦芷胸部漲的難受。
她不打算母乳餵養,所以在產後第六個小時的時候,服用了一顆藥。
第二天一早又吃了一顆,也有喝麥芽水,胸部沒有痛漲的感覺。
今天是第三天了,竟然有脹痛感了。
不過,她還可以忍。
旁若無事的與阮清沅聊天。
「你產檢的時候,袁教授有告訴你肚裡的寶寶是男是女嗎?」
阮清沅給了秦芷一個類似「無奈」的表情。
回應道:「沒有說。但是時初問了,袁教授故意吊胃口,就是不肯告訴我們。」
「是嗎?袁教授真淘氣。」
「枝枝,要不你幫我問問?」
阮清沅認為,袁教授一定會和秦芷說實話的。
秦芷反問:「你和時初在不在乎孩子性別?」
阮清沅實誠地點頭:「在乎。我們倆都想要女兒,像暖暖一樣的女兒。」
秦芷聞言,心裡劈裡啪啦打起了算盤。
她現在有了兩個兒子,如果沅沅能生個女兒,那就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於是,她不僅點頭答應了,還壕無人性地承諾說:
「如果你這胎是女兒的話,那佳璽台3棟的一二三層隨你挑一層,我送!」
阮清沅心跳漏一拍,睜圓了眼睛:「真的?你不許反悔。」
商玄和時初進來。
時初聽到秦芷的話後激動無比。
「我和沅沅肯定生女兒。沅沅還沒懷孕時就一直在看暖暖的照片,懷孕之後,每天對孩子說,要和暖暖姐姐長的一樣哦,不要和爸爸一樣。」
「哎呀,我女兒真了不起,還沒出生呢就先給自己掙了一套房。」
四人互相玩笑了一陣。
察覺到秦芷好像有點累了,阮清沅和時初就找了個理由離開病房。
商玄送他們出去。
快速回來後,發現秦芷眉頭蹙著,肩頸鬆下來,幾乎是弓著腰。
他忙坐在床邊,讓秦芷靠在他身上,緊張地問:「哪裡不舒服?」
秦芷忍受著酷刑,說:「我胸部漲的很痛。」
商玄眉頭一緊。
抬手,隔著一層薄薄的月子服,輕輕的在秦芷乳防碰了碰,發現兩邊腫脹的像石頭一樣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