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玄就喜歡聽這話。
能在秦芷這兒有價值,他覺得幸福,滿足。
「樂意效勞。」
商玄眼角都有了清晰的笑紋。
走進來,輕車熟路找到他的拖鞋。
這雙拖鞋還是他自己買的,自己放的,秦芷竟然沒給他扔了……
秦芷梗著脖子,雙手接酒,暫時放在了玄關。
商玄發現了她的異常。
頭發蓬鬆的落在肩上,本該是慵懶隨性,但她好像被束縛著一樣。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秦芷慣性點頭,結果扯到了頭皮。
疼的五官擰一起。
「我頭發卡拉鏈裡了……」
「我看看。」
商玄雙手放在秦芷肩頭,要把她的身體轉過去,做檢查。
秦芷說:「我的意思是,是想借你家的剪刀用用。」
商玄放在秦芷肩頭的手,速度緩慢地收回來。
漆黑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明光澤。
他說:「我忘記家裡的剪刀放哪了,找起來可能有些麻煩。」
秦芷又說:「沒關係,那我用家裡的菜刀好了。」
商玄又說了:「若是再不小心傷了脖子,豈不是更麻煩?」
「那商教授,有不麻煩的法子?」秦芷眉頭微挑。
商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你轉個身,我幫你把頭發拉出來,兩秒鍾就能解決。」
秦芷掂量著這樣做合不合適?
按理說,又不是封建社會。
露背裝,露臍裝,比基尼穿著都能滿街跑。
她讓商玄幫她弄下後背的拉鏈,露的還沒有別人的前胸多。
隻要他們倆不想太多,就沒什麼。
秦芷客氣道:「麻煩了。」
盤了一天的頭發散下來,清香變成了濃香。
轉身的時候,那股香味飄起來,如柔風拂麵,縈繞在商玄鼻端。
商玄禁不住深深提了一口氣,這股香味順勢侵入了肺腑。
為了多留它一會兒,商玄的呼吸停滯,許久才緩緩呼出一口氣……
秦芷的目光一直關注著映在地毯上,他們倆的影子上。
就像是一麵鏡子。
她看到商玄的手先捏緊了旗袍,往上提,讓頭皮能有鬆弛感。
再捏著發尾,一根一根往外扯。
到底是做手術的外科醫生,就是有耐心。
剛剛說兩秒鍾就能解決的事情,兩分鍾過去了,他還是悠然自得的模樣。
「疼嗎?」他問。
秦芷回:「不疼。」
不光不疼,還有點癢。
秦芷的心裡癢。
商玄可能不知道,他的呼吸就像小型的加濕器,噴灑在她後頸。
如果那一塊有絨毛,上麵肯定掛著細微的小水珠了。
弄的她後頸癢,心裡也癢癢的,就盼著商玄能趕緊結束,她好抓一抓。
「商教授,我真的不疼,你可以粗魯一點、快一點。」
秦芷看到商玄的影子定了一定。
他這一定,讓秦芷也定了一定。
不疼?粗魯?快一點?
商教授不會想歪了吧?
~
事後,商玄沒有立即離開。
而是讓秦芷嘗嘗他養父新釀的楊梅酒。
秦芷不掃他的興。
旗袍都沒換,用發圈綁了個馬尾,陪著他喝了兩杯。
微醺時,秦芷委婉的說自己明天還要上班。
商玄懂她的意思,讓他走呢。
笑了笑,厚著臉皮要:「我的報酬呢?」
秦芷差點忘了,起身去給商玄拿。
商玄目光緊緊追隨著秦芷。
她穿旗袍真好看!
什麼動作都別有一番風情。
以後要多給她買,多讓她穿……
秦芷送了商玄兩盆桌麵盆栽。
一盆是青鬆。希望他「放輕鬆。」
一盆是薄荷。沒什麼寓意,就是讓他放辦公桌上驅驅蚊子。
都是不值錢的小東西,商玄卻跟抱著寶貝一樣心滿意足。
~
小耳朵睡不著覺,想找人陪她。
可是爸爸還沒回家,鍾姨也請了假。
她隻得去找小姑姑了。
找了所有房間都沒有人。
小耳朵走出了主樓,打算去副樓的琴房看看。
花園那邊好像有人在說話。
小耳朵辨認出有小姑姑的聲音。
她躡手躡腳走過去,躲在柱子後麵。
想等小姑姑和水電工說完話後,嚇她一跳……
顧詩檸給了水電工一筆錢,耐著性子說:
「這些錢夠你花好久了,你拿上離開這兒吧。」
說完,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鍾姨和談昱都不在家,傭人也都被她遣到副樓那邊去了,這裡沒監控,不會被人發現。
水電工還是不要,固執說:
「我要憑自己的手藝吃飯。顧小姐為什麼總想著讓我離開?是害怕照片的事暴露?」
「我沒讓你拍過任何照片。」
小耳朵從柱子後麵,偷偷露出腦袋,第一次見到小姑姑不高興的樣子。
眼底裡有凶狠狠的光。
水電工:「非讓我說出來嗎?你讓我關了秦芷家的水電,逼著她去商玄家裡洗澡,還拍照片……」
「我再給你加十萬行不行?」顧詩檸語氣又軟了下來。
真是倒黴,碰到了個不愛錢的一根筋。
打發了幾次都打發不走。
每天在鍾姨和談昱眼皮子底下晃,跟不定時炸彈一樣……
柱子後麵的小耳朵聽的雲裡霧裡。
就記住了一句:她媽媽去商暖暖爸爸那裡洗澡,還拍了照片……
太過分了!
媽媽怎麼能去商暖暖爸爸那裡洗澡?
爸爸肯定不知道這件事,她現在就要打電話告訴爸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