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唱？」
商玄又意外了下。
他會給暖暖講故事、讀繪本、玩遊戲、陪畫畫……獨獨沒有唱過兒歌。
而且，還當著秦芷的麵唱。
萬一秦芷笑他了怎麼辦？
商玄低下頭，摸了摸鼻尖。
唱《小兔子乖乖》對秦芷來說，也是一項難度係數較高的挑戰。
曾經她唱過這首歌哄小耳朵，但小耳朵一臉嫌棄地說:
【媽媽你不適合唱這首歌，難聽死了。】
那會兒她真有點無地自容，此生都不打算再唱這首歌了。
但今天，為了哄她的小恩人，把臉皮放一放也不是不可以。
見商玄沒推脫，秦芷橫了橫心說：
「我數1，2，3，我們一起唱。」
「1……」
商玄手背在身後。
看上去一副穩重端莊樣兒。
但他聽著秦芷嘴裡的數字，緊張的不停地掐手指。
「2……」
「3……」
商玄老實地張口：「小兔子……」
第一句沒唱完，他就停了。
凶巴巴低頭瞪秦芷。
竟然耍他？他張嘴了，她的嘴一動不動。
秦芷抱歉地笑：「對不起對不起，我怕我唱了你不唱。」
商玄：「……」
對他就這點信任？
秦芷重新給自己信心：「來吧，再一次。」
「小兔子乖乖……」
秦芷的歌聲戛然而止，憤怒地拍了下商玄。
「我唱了，你為什麼不唱？」
商玄揉著被秦芷拍疼的手臂，笑聲如波浪線一般～～～
此時，玄關處的暖暖。
被可視屏幕裡的兩個大人逗的，咯咯咯捂著嘴發笑。
她都想不起來剛剛自己是因什麼事而難過了。
暖暖把相機調整到錄像模式，對著可視屏錄影。
門外兩個加在一起59歲的成年人，開始了賭氣。
「第三次了，誰不唱誰是狗。」
「這麼狠？好吧，重來。」
「1，2，3……」
倆人同時發出聲音。
為確定對方不會唱著唱著半路撂挑子，他們都盯著彼此。
秦芷原先的聲音很小，好像很不自信。
商玄剛開始也很不自然，但秦芷沒放棄，他一定會陪著她到底……
屋裡的暖暖，笑著笑著，有些想哭了。
姨姨要是她的媽媽，該有多好，那樣她就不會被小朋友喊「野種」了。
一遍唱完，兩個人的臉都有點紅。
秦芷轉移視線，對著可視通話說：
「暖暖，你再不開門，我會懷疑是自己唱的太難聽。」
門從裡麵打開，暖暖用力撲到秦芷懷裡。
秦芷被撞的後退。
商玄在她身後，穩穩接住了她們。
秦芷躬身，抱起了暖暖，柔聲問：
「肚子不餓嗎？為什麼不去姨姨家吃飯？」
暖暖是因為知道自己看到秦芷，肯定會忍不住哭的，所以才不願意去。
這會兒秦芷來找她，又唱歌哄她、又抱她，還關心她，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嗓音低低的、哽咽著。
「胖丁說我沒有媽媽，是野種。」
「我找一一玩，他就警告一一不許和野種玩。」
「然後一一不得已和他們一起，也叫我野種。」
秦芷呼吸一滯。
平穩下來的心，瞬間掀起風暴。
組團搞霸淩？
這種事她小學的時候遇到過。
因為成績好而被孤立。
父親教育她，讓她不爽的人，統統以牙還牙的還回去，就要給他體麵的活。
可是暖暖，商玄似乎沒有引導到位。
秦芷看到商玄緊抿著薄唇，臉色陰沉的可以擰出水來。
「我現在就去找胖丁的父母。」商玄氣勢淩人地轉身。
秦芷哄好了小的，還得想辦法「哄」這個大的。
乾脆她親自教她的小恩人好了。
「商教授，我認暖暖做個乾女兒可好？」
商玄聞言，下意識收住了腳。
回眸就看到秦芷正望著他，瞳眸裡全然是副認真的神色。
商玄掩飾不住的喜悅溢於言表:「當真？」
暖暖泛著淚光的眼睛閃閃發亮。
「真的嗎姨姨？你可以做我媽媽？」
秦芷糾正，「我說的是乾媽……」
「乾媽不也是媽媽嗎？我現在能叫你媽媽嗎？」
秦芷短暫愣了下，點了頭。
「媽媽～」
暖暖緊緊摟住了秦芷脖子。
怕勒的太緊，秦芷喘不過氣，又趕緊鬆開。
用額頭輕輕蹭著秦芷的額頭，汲取著秦芷身上更多的溫暖。
門口的空調風，吹在三人身上。
有一絲涼爽和夢幻。
商玄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樣。
這一幕，他少年懷春時就幻想過。
他和秦芷能有個女兒……
幻想成真的感覺，真好。
暖暖怕自己一睜開眼，媽媽就又變成姨姨了。
吃完飯後，小心翼翼問，「媽媽，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商玄想讓秦芷好好休息，不同意暖暖跟秦芷睡。
秦芷笑說：「商教授是不是怕暖暖跟我更親？」
暖暖斬釘截鐵回：「我肯定會和媽媽更親的。」
秦芷有種撿了大便宜的感覺。
商玄嘴角下撇，瞪了瞪暖暖，很快就又笑了：
「那你要早點睡，也讓媽媽早點睡。」
「知道啦。」
商玄要走時，秦芷說：
「你把我拉到暖暖的班級群吧，得讓所有小朋友和家長都知道，暖暖有媽媽撐腰。」
暖暖滿臉笑盈盈:「謝謝媽媽。」
商玄有顧慮，因為談昱和顧詩檸在群裡……
秦芷不以為意：「我教暖暖的第一課，就是遇事不逃避。」
「暖暖，你記住，老師是不可能全天候跟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你要敢於表達，敢於反擊，挑他的薄弱點攻擊。如果他動手打你，不要猶豫，立即打回去，不然他會認為你軟弱可欺，可能會往你的書包裡放毛毛蟲，下樓梯的時候推你……所以你必須要勇敢。後麵的事，就交給我，或者爸爸解決。」
「商教授，我這樣教，有沒有什麼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