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檸看見有很多人圍觀,眼睛轉了一轉。
把急著下車找爸爸的小耳朵抱到了自己腿上。
「媽媽知道,秦芷把小耳朵的爸爸打傷了,小耳朵很心疼,很憤怒對不對?」
小耳朵重重點頭。
想到親愛的爸爸被人打,鼻頭都紅了。
顧詩檸循循善誘:「小耳朵隻要按媽媽說的做,就能親自為爸爸出一口氣了。」
黑色寶馬停下的時候。
外麵看熱鬧的人,狗鼻子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紛紛把攝像頭轉過來了。
生怕錯過一絲熱鬧。
司機剛把車停穩,後座車門就打開了。
跑下來個身穿藍色公主裙的小女孩。
大眼睛淚汪汪的,像隻迷失方向的小鹿四處張望著。
「爸爸,爸爸,你在哪裡?」
看不到爸爸,她眼裡都是無盡的恐懼。
就如同暴風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
她朝著警察局內跑,跑的太急,摔了一腳。
有人好心地扶起她。
「小朋友,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小女孩哭泣著,揚起稚氣未脫的小臉:「我來找爸爸。」
「我爸爸他出去找媽媽了……媽媽被一個叔叔抱走了,他們住在了酒店。」
實錘了!女方出軌實錘了!
人群一陣嘩然。
這孩子才五歲啊,她會說謊誣陷自己的親媽媽嗎?
蔣玉蘭和顧詩檸小跑著過來。
顧詩檸抱起了小耳朵安慰:「不怕啊,小耳朵乖,爸爸不會有事的。」
蔣玉蘭捂著臉:「家門不幸啊,兒媳婦不檢點,偷男人打丈夫,天理何在啊?」
到了警局內。
小耳朵先看到了談昱,掙著從顧詩檸身上下來。
「爸爸,爸爸……」
小耳朵撲到談昱懷裡哭。
「爸爸,你怎麼傷成這樣?是媽媽打的嗎?」
談昱抱著女兒,喉頭哽澀,說不出話來。
從來沒有人敢打他,而且把他打成這般狼狽模樣。
秦芷和那個男人,他記住了!!
顧詩檸走到談昱跟前,緩緩蹲下來。
摸著談昱紅腫淤青的臉,心疼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哥,疼嗎?」
談昱眼睛微動。
看了看淚如雨下顧詩檸,又看了看還在努力為商玄開脫的秦芷。
誰更值得他愛,不是很明顯嗎?!
蔣玉蘭進門後直接沖著秦芷去了。
像要活剝了秦芷一樣的眼神。
秦芷還在跟警察說,商玄是正當防衛。
沒察覺到蔣玉蘭來。
她從警察臉上看到了驚愕的表情。
頃刻間反應過來,她身後有情況。
蔣玉蘭投射在桌子上的影子,像吃人的妖怪,朝秦芷伸出了鋒利的尖爪。
秦芷麵色寒冷。
伸出手,準確無誤抓住了蔣玉蘭的手腕。
回頭,氣勢凜然地站了起來。
用力將蔣玉蘭的手腕往外掰。
蔣玉蘭臉上逐漸出現了痛苦麵具。
「疼,疼……」
警察拿起了警棍:「快放手,在警局你也敢傷人?」
秦芷剛剛一直在耐心跟警察解釋,是談昱先下作,是談昱先動手,是談昱欺人太甚。
但警察總有觀點的反駁她,擺明了包庇談昱。
她已經崩潰無數次了,一直極力忍耐著。
現在蔣玉蘭也要摻和一腳。
她不想再忍。
爛命一條,她豁出去了,瞪著警察說:
「是她要打我,你沒看見嗎?眼瞎心盲的東西,你也配穿這身衣服。」
「把你手裡的警棍放下!敢打我,我先找你拚命。」
警察也就用警棍嚇唬嚇唬秦芷,不會真的用。
可現在秦芷視死如歸的氣勢,讓他腦子空了兩秒,真的把警棍放下了。
秦芷看到顧詩檸扶著談昱過來。
用力把蔣玉蘭甩到談昱身上。
談昱全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被蔣玉蘭一撞,雪上加霜。
額頭和頭上的紗布因用力忍痛而浸出了血,痛的冷汗淋漓。
蔣玉蘭先關心兒子,而後,不敢上前了,指著秦芷罵:
「我兒子風光霽月,鬼迷心竅娶了你這個賤人,光天化日的偷男人,還和奸夫串通一氣蓄意謀殺……」
「你這種賤人,活該生不出孩子來了。你媽生出你這個害人精,活該她短命……」
秦芷本就在失控的邊緣了。
蔣玉蘭成功將她最後一絲理智也踐踏的無影無蹤。
她猛地向前,以身體撞倒了蔣玉蘭。
騎坐在蔣玉蘭身上死死掐蔣玉蘭的脖子。
四周都是嗬斥的聲音。
「鬆手,我讓你鬆手聽到沒有?」
「秦芷,放開我媽。」
「她要殺人。」
「放開我奶奶……警察叔叔不是有槍嗎?對她用槍啊。」
秦芷眼睛通紅。
聽到小耳朵的話,她嗬嗬笑出了聲。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笑,這麼難聽……
蔣玉蘭腿不停地地上掙紮,鞋子都甩飛了,白眼很快翻了上去。
警察拉開了秦芷,直接給她上了手銬,押犯人一樣押著她。
寧則懷見秦芷動彈不了了,卑劣地笑:
「早就提醒過你,別害了人家商教授,你就是不聽。」
「他的刑事責任肯定是跑不了,他會和你一樣,名譽掃地。」
警察把秦芷和商玄,都關進了小黑屋。
商玄看到秦芷戴了手銬,麵上頓時起了波瀾。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敢?」
秦芷聽到商玄的聲音,抬頭。
既憤怒也愧疚地看著他。
一旦背上了刑事案件,他會被學校開除,被醫院辭退。
所有學術成就毀於一旦。
這對他的影響,幾乎是毀滅性的。
是她連累了商玄,進入死局!
「對不起。」
秦芷眼眶裡有淚水溢出。
她情緒低落,已無路可走。
商玄一把將她拉入懷裡,好半晌才開口:「我沒事,別怕,我們都會沒事的。」
外麵,有車輪碾壓地麵的聲音。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