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很少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本身談昱除了必要的應酬,也不來這種地方。
所以她不用像其她太太那樣,整日穿行在各大娛樂場所「尋夫」。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十分鍾之後,她就在寧則懷的包廂裡看到了談昱。
談昱大腿上坐了個身材火辣的女人。
環抱著談昱的脖頸,紅唇咬著酒杯,餵談昱喝酒。
談昱脖子裡沒有領帶。
往常隻解一顆紐扣的襯衫,此時解了三顆,成了很冒險性感的V領。
他沒推開女人,也沒拒絕喝酒。
秦芷愣了一下,目光漸漸暗淡下來。
她拿出手機,找準角度拍了談昱幾張照片,連帶著定位發給顧詩檸。
然後推開半掩的包廂門,不緊不慢地走過去。
熱鬧的包廂頓時鴉雀無聲。
寧則懷和其他幾個人先發現了秦芷。
無措地叫了聲:「昱哥……」
談昱看到秦芷,一把推開了懷裡的女人,驚疑問道:
「你怎麼來了?」
他知道秦芷要去零雨上班後,心煩意燥沒停下來過。
寧則懷特地組了個局。
把幾個從小玩到大的哥們都叫過來,賠他飲酒作樂「放鬆」。
秦芷神情不動,渾身透著一股疏離冷感:「緊張什麼?又不是找你的。」
她側頭,看向一旁與女人調、情的寧則懷。
寧則懷扣在女人細腰上的手絲毫不鬆,懶懶拖著腔調:
「怎麼?你要管我?你管的著嗎!」
秦芷剛張口,被談昱拽住了手腕。
「我們倆的事,跟別人沒關係,出去說。」
秦芷嫌惡地揮開談昱:「我們倆沒什麼好說的。」
談昱深深擰眉。
秦芷看向寧則懷,麵容清淡,語氣是一絲掩蓋不住的冷硬。
「別總覺得沅沅爺爺病了,身後無家人疼,就沒完沒了的欺負她,從今以後,我就是她的家人。」
「我孤家寡人一個,聲名全毀,負債累累,跟個亡命之徒沒多大區別,爛命一條我什麼都乾的出來。」
「十分鍾後,我要是聯係不到沅沅,立即去找你爸要人。兒媳婦失聯了我看他這個檢察長管還是不管!」
秦芷說完,沒再看二人,冷然離開。
談昱的麵色不好看,寧則懷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
都沒心情「放鬆」了。
寧則懷還沒在女人身上吃過癟,秦芷算唯一一個。
「你說你娶個茅坑裡的石頭乾嘛,連累我跟著遭殃。」
談昱想到秦芷剛才那跟他隻有仇等著算的樣子,憋悶又惱火。
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小耳朵「生病」不管,還敢去競爭對手的公司上班,這是要跟他對著乾。
既然如此,還在國貿買那塊男士手表做什麼?!
「老談,我跟你說話呢。」
談昱暫且摒棄腦中雜七雜八的思想,敷衍著問了句:
「你和阮清沅的協議什麼時候到期?」
寧則懷靠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不知道,得等到她爺爺死了。」
阮清沅的爺爺手裡有對他父親不利的證據,父親逼著他娶了阮清沅。
阮清沅木訥無趣,又心慈手軟,知道他是被迫娶她,就和他簽了份協議。
他們其實連結婚證都沒領。
寧則懷眼神閃爍不定,透出一股莫名的煩躁。
開了瓶洋酒,和談昱都喝的酩酊大醉。
陪談昱喝酒的女人主動貼上來,「談總,我是梔梔啊,我最崇拜您了,讓我送您回家吧。」
枝枝?談昱醉眼看不真切,伸手摟住了女人。
~
顧詩檸收到秦芷發給她的照片,仔仔細細檢查了幾遍,不是P的。
她跟在談昱身後長大,多少女人前仆後繼的追談昱,談昱眉頭都沒鬆一下。
就一個秦芷,端著副冷眼高貴的樣子,吸引了談昱。
現在秦芷走了,來了個下賤火爆的女郎跟她搶談昱。
她怎能允許!
顧詩檸換了身漂亮衣服,還化了精致的妝容,一副正宮架勢準備出門。
瞧見談昱了,還帶回了那個下賤女。
衣著暴露,妝容濃烈性感,上圍不停地蹭著談昱胸膛。
顧詩檸怒火中燒,撕下偽善的麵具,上前打了女人一耳光。
「拿個鏡子照照自己是什麼東西,我哥豈是你能覬覦的!」
那個叫梔梔的女人,一手捂著臉嚶嚶哭泣:
「談總,這女人是誰啊?打的梔梔好疼啊?」
談昱眉心一皺,抬手推了顧詩:「誰準你,打枝枝的?」
「什麼枝枝?你要在這個名字上栽幾次?」
顧詩檸瞪著女人:「就是個想傍大款的低俗女人,馬上給我滾。」
女人不把顧詩檸放眼裡,怯怯地往談昱懷裡鑽:「談總,梔梔好怕哦,你也不幫幫人家。」
顧詩檸肺都要氣炸。
怎麼會有那麼恬不知恥,不要臉的女人啊?
她整個人像被點燃了一樣,上前硬將談昱和女人撕開。
女人兩手抱著談昱不鬆,談昱喝醉腳底不穩,一拉一扯間三人都摔到了地上。
顧詩檸完全不見了往日柔美溫順的模樣,爬起來,將女人往一邊拖。
女人大叫:「談總,救我。」
談昱用最後的力氣抓住了顧詩檸,冷冷地說:
「你會不會,管太寬了?擺清楚自己位置,這個家,不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