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州人,就沒有不會打麻將的。
秦芷搖骰子最大,成了莊家。
她打牌不理順牌型,筒萬條擺的亂七八糟。
第一把胡牌推倒,其他三家伸著頭往她那兒瞧。
「你胡哪張啊姐姐?你的牌比我房間還亂呢。」
秦芷眉頭蹙了一下,動手將牌歸類。
按大小排列,理的一目了然。
三個人瞬間恍然大悟:「哦,胡二條啊。」
秦芷匪夷所思地看向商玄。
跟這種智商的三個孩子打牌也能輸?
商玄懂了秦芷的意思,苦笑著摸了摸鼻尖。
秦芷把把贏,打著打著她已經懶得扶牌了,盲摸牌打。
一個咬著煙的少爺說:「五筒。」
秦芷:「碰。」
「不是姐姐,你牌都沒扶起來,碰啥碰啊?你有倆五筒嗎?」
秦芷準確無誤的從左邊第三張拿出一張五筒,右邊第四張又拿出一張五筒。
幾個人嘴角抽了又抽。
商玄在一旁樂此不疲的給秦芷遞水果,泡茶。
秦芷喝的想去衛生間了,讓商玄替他。
等門關上,那幾個人的臉立即垮了。
「不是,爺,如果我們有錯,您該打打,該殺殺,乾嘛找這麼個姐姐把我們智商按地上摩擦啊?」
「我發誓我真沒讓她啊,是真的打不過。」
「她長的那是人腦嗎?怎麼能記三家牌呢?爺,你小心被她賣了啊。」
「我看爺巴不得被賣呢……」
商玄心情很好的樣子,不跟這幫混不吝一般見識。
拿起手機,給每人轉了一千萬。
「加倍打,把錢都送她口袋裡明白嗎?」
「臥槽這,這佳璽台一套房啊。」
「我真沒看出來,咱們清心寡欲的商教授竟是豪擲三千萬,隻為博美人一笑的主兒。」
商玄任由他們說了。
其實這些錢本就該屬於秦芷。
昨晚談昱為了壓熱搜,出了三千萬。
秦芷的帳號被封二十天,其實也並非完全是壞處。
更能讓人知道談昱仗勢欺了人,而且秦芷還能得到三千萬,不算吃虧。
秦芷從洗手間回來,幾人立即閉嘴。
商玄眉頭皺著,有點可憐地說:「我給你輸了兩把。」
秦芷反過來安慰:「沒事,我再贏回來。」
一個手邊放著法拉利車鑰匙的少爺說:「輸給一個女人,傳出去我怎麼抬頭做人……我要超跑,就拉著姐姐,姐姐敢不敢玩?」
其他兩個人:「瞧不起誰呢,我們三倍跑。」
秦芷覺得跟這三個小朋友玩,像欺負人似的,就拿著一腔好意說:「我怕你們輸太多,會被父母關了水龍頭。」
「那我們是技不如人,活該,姐姐就說敢不敢玩吧?」
秦芷下意識看向商玄。
商玄掩嘴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都是找謝醫生看過病的闊少爺,視金錢如糞土。」
那敢情好,她正缺糞土呢!
~
七月初的夏夜,容易讓人心煩氣躁。
談昱穿著家居服,站在露台,腳底散落了一地煙灰。
楊秘書沒有查到秦芷的隱藏財產。
她身上穿的衣服可能是阮清沅送的。
阮清沅再沒地位也還是阮家的大小姐,想瞞著寧則懷接濟秦芷,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隻是這樣一來,會阻礙他讓秦芷回來求他的計劃……
顧詩檸洗了澡,穿著吊帶短裙出來。
被溫水洗過的肌膚白裡透紅,香氣襲人。
「哥~」
她往露台走,不小心踩到了小耳朵亂丟的玩具,腳底一滑,身體往前趴。
談昱敏捷地攔腰將顧詩檸抱緊,眼底閃過一抹緊張。
「走路慢一點。」
顧詩檸羞澀地點點頭。
談昱讓顧詩檸自己站穩,顧詩檸「哎呀」一聲,又要倒下去。
談昱的手再次放到了顧詩檸腰上。
流水一般柔、軟的觸感,讓他難以自控的恍神。
「哥,我好像腳崴了。」
談昱目光向下,看到顧詩檸腳踝紅了,彎腰將人抱起來,放到顧詩檸床上。
顧詩檸摟著談昱的脖子不放手。
「哥,我怕我會做噩夢,不敢睡。」
談昱被迫保持著俯身的姿勢。
目光所及之處,是顧詩檸性感的鎖骨,和V型低開的睡裙領口。
她沒穿胸衣,女性特征在睡衣下若隱若現,呈現出一種無可抵擋的誘惑。
他頓然想起在SR晚宴的更衣室,他為顧詩檸穿衣服時的畫麵。
當時他滿腔怒火後悔自責,竟沒去想,小檸早已經不是跟在他屁股後麵叫哥哥的小姑娘了。
而他貌似也做不到,再把小檸當成小孩子看待了。
談昱眸色愈來愈深,緩緩低下頭……
顧詩檸滿懷期待地閉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親吻並沒有落下來。
她聽到談昱的嗓音很低很低:「以後在家,別這樣穿。」
談昱鬆開了顧詩檸,大步向外走。
顧詩檸不羞不惱地坐起來。
她感受到,談昱對她有感覺了。
這是個好現象,隻要把她當女人看,他早晚會完完全全屬於她的……
另一邊,棋牌會所
秦芷沒算自己贏了多少錢。
隻知道自己不停地收款。
這個支付軟件限額了就換另一個,另一個限額了,就換銀行卡。
服務員送來四盒掛綠荔枝,每盒裡都放了冰,最大限度鎖住荔枝的新鮮度。
秦芷不是特別愛吃荔枝,就沒有動。
商玄誤以為她是騰不出手,就洗乾淨手,剝了一顆送到秦芷嘴邊。
其他三家見狀,都不出牌了。
靠在椅背上,晃著身體,一副準備看笑話的架勢。
秦芷心裡想,商玄帶她打牌贏錢,又在這兒給自己端茶倒水服務了幾個小時,有功勞也有苦勞。
她要是害商玄被這幾個孩子嘲笑,有點不、人、道。
商玄正在垂眸反思,自己的行為是不是給秦芷造成了困擾?
他心裡懊惱著把荔枝撤回。
誰知秦芷一口咬過來……
因為急,秦芷沒有很注意。
紅唇張合一次就咬住了清甜爽口的荔枝,同時,也咬到了商玄乾淨微涼的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