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你要乾什麼?」
「你不是聰明嗎?自己猜啊。」
語落,秦芷表情發狠,「唰」地一下撕掉顧詩檸身上的禮服。
顧詩檸尖叫了一聲。
急忙用手擋在胸前,全身上下隻剩下胸貼和打底、褲。
她苦苦哀求:「嫂子,你打我都行,求求你,把衣服還給我。」
「你毀我衣服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今天?」
「小檸,戴這套珠寶,不穿衣服才好看,別吵,別叫,等著你的好哥哥找你哦~」
秦芷走出去,眼裡閃著肆意冰冷的嘲諷。
顧詩檸縮在沙發角落裡,抱緊了身體默默痛哭。
這裡沒有任何的遮擋物,還是男區,隨時都可能有男人進來。
門外時不時響起腳步聲,奪命音符一樣往她耳朵裡鑽。
她不敢呼救,心裡默默呼喊:「哥,哥你在哪?救我~」
談昱正捏著高腳杯與他人聊生意場上的事。
一抹高挑的身影從他身邊走過。
他聞到一股清冽的、幽靜的香味,與秦芷身上的味道,不謀而合。
抬起目光追尋,那人的背影,好像秦芷啊……
正要追上去一探究竟,聽到有人說:
「剛剛一個服務員小姐說,男區某個休息室裡有驚喜,咱們去瞧瞧。」
談昱並沒放在心上。
直到聽到有人說,驚喜是個全身赤果果的女人,猛地想起了多年前發生的一件事,神色凝重地扔了高腳杯,跑著找顧詩檸……
「別拍我。」
「別拍我。」
談昱聽到這三個字,如五雷轟頂。
和那年的情景一模一樣。
小檸頭發淩亂,蜷縮在角落裡,滿臉淚痕,瑟瑟發抖。
談昱奪了最前麵男人的手機,狠狠摔到牆上。
「誰敢再拍?」
「都給我滾。」
他轉身,脫了西裝快速裹在顧詩檸身上,什麼規矩體統都不顧了,親手給驚嚇過度的顧詩檸穿衣服……
~
秦芷離開會場時,看到了阮清沅的車。
她揮著手走過去。
阮清沅奇怪地看著她:「你怎麼穿成這樣?」
秦芷輕描淡寫:「為了混進會場見顧詩檸。」
「顧詩檸?她也在?那我不想進去了。」
「還是進去吧,有好戲看。」
阮清沅狐疑,但沒再多問,把洗好的裙子給秦芷。
她進入到會場裡麵,發現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耐人尋味。
嘴裡討論著什麼沒穿衣服的女人,談家的笑料真多之類的。
正疑惑時,她扭臉看到談昱抱著顧詩檸從裡麵走出來,一臉的肅殺之氣……
秦芷心裡並沒有大仇得報的爽感。
那兩個人欠她的,還沒正式償還。
她往市中心走,試圖讓喧囂嘈雜沖淡內心的孤獨感。
走著走著,進了秘境酒吧。
安沐曾說她像個打不倒的女戰士,唯一能打倒她的,隻有三杯酒了。
一杯微醺,兩杯酩酊,三杯斷片。
秦芷偏不信,喝光了三杯不同品類的雞尾酒。
很快,頭頂就開始冒星星。
這時,商玄出現了。
從秦芷的視角看過去,商玄穿著白色的襯衫,大半個身體與周圍曖昧的氣氛融為一體。
襯衫最上麵的一顆紐扣解開,鋒利的喉結凸、起,成熟性感的男人模樣。
「你是?」秦芷閉了閉眼,用力地想著剛才那張豐神俊朗的臉。
「商玄。」有人替她做了回答。
秦芷笑眯眯的,眼睛卻找不到定點,指著一邊說:「商教授啊!」
商玄把她偏了的手拽回來,「我在這兒。」
秦芷嘴硬:「我能不知道你在這兒!」
商玄無奈地笑笑。
「商教授,我跟你說件事,你不能告訴別人哦。」
不讓他告訴別人,可是她加大音量像炫耀似的。
「我把顧詩檸的衣服扒了,嘿嘿,從裡到外,一件不留。她弄髒了我媽做的裙子,我讓她沒裙子穿。我還把她的胸…」
商玄緊急捂住了秦芷的嘴,輕哄著說:「我知道,我都知道了,那是她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
秦芷想到了什麼,又變得不開心了。
「可是談昱知道了,一定會找我算賬的……」
「商教授,你醫術高,幫我治治他的腦子好不好?他為什麼就想不到,我不可能無端端欺負顧詩檸呢?」
商玄眼睫垂下,凝視著秦芷哀傷的眼睛:「你,對他還抱有期待?」
秦芷閉上嘴不說話了。
雙手緩緩合緊,握拳,因為用力,單薄的肩膀不停顫抖,像在努力克製著什麼。
商玄輕拍著秦芷的背:
「沒事的秦芷,不要再去想他了,不要再想。」
秦芷漸漸放鬆下來,靠在了商玄身上睡著了。
商玄知道秦芷住在哪兒。
昨天他一路看著秦芷進了她朋友的別墅,又從裡麵走出來,最後留宿酒店。
他微微躬身,抱起睡著的秦芷,一指勾著手提袋,出了酒吧。
秦芷睡的很不安穩。
夢到被談昱送進牢裡嚴刑拷打……夢到她被顧詩檸綁著,被迫看談昱脫了顧詩檸衣服,他們接吻、撫摸、交、歡……
痛苦、委屈、怒火、欲念,多種情緒纏繞著秦芷,她被折磨喘不過氣。
全身被汗濕,身體和心髒像破了個大洞,四麵八方透風,奮力掙紮,那股空虛難受感卻更加被強調出來。
她想大叫,想用什麼代替掉這股雜亂激烈的情緒。
有人輕聲喚:「秦芷,秦芷~」
秦芷驚醒睜開眼,急促的喘、息,短短兩秒鍾,眼眶通紅。
她瞬間發力抓住了俯身的男人,將人拉低,上半身完完全全壓在自己身上。
很重很踏實的感覺。
她眼底噙著一層浮淚,張嘴,咬掉了男人的銀絲眼鏡。
嗓音發乾地說:「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