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黑子滿臉黑線,我是給你臉給多了是吧?
【上杉黑子:進不去,在排隊。】
【清竹莉月:哈?不至於吧,我玩的時候在排隊,到了現在還在排隊?】
【上杉黑子:你說呢……我現在這裡還有一百二十人嗷嗷待哺,算了,等明天修行課的時候試玩一下吧,遵從三小姐的旨意。】
清竹莉月的臉頓時泛紅。
「完了。」
壞了,真低估這個遊戲的人氣了。
……
翌日,台東區,上野公寓街,星野一家。
雲霧籠罩下,蟹灰色的天空投落藍調色澤的光景,白紗般窗簾輕輕搖動,隻剩下微乎其微的呼吸聲。
星野千音就在對門房間入睡,她和藤本悠定的是同一個鬧鍾時間。
但一般來說,卻是藤本悠先醒來,然後再走到房間裡叫她起床。
公寓樓下的草葉翻滾露水,墜落在地,窗欞結霜,透過隔音,隱約能聽到城市內的車軌與電動車的喇叭鳴起,營設出靜謐的白噪音。
這會兒,藤本悠正在空想,耳畔卻響起手機的鈴聲。
「叮鈴鈴……」
他退出製作遊戲,意識回歸現實之中,睜眼看向屏幕,已經到了淩晨五點了。
「沒想到一次空想居然要用這麼久時間,還好我精力旺盛。」
藤本悠略作感慨,他之前從來沒睜開眼過,一直以為空想消耗的時間不長,現在看來倒是天天熬大夜了。
「不過……這個時間點,怎麼會有人給我打電話?」
藤本悠心中呢喃,他使用手機隻是查詢一下網上的知識,目前為止還並沒有怎麼深入到這具身體的朋友圈子。
他低頭看向手機屏幕,隻見是一個被標記為「朋友」的號碼,署名為「羽生律」。
電子鈴還在響。
沉吟片刻,藤本悠穿上襯衣,起身帶著轉換成震動的手機,走出家門,在玄關處接通了這一則電話。
既然是前身的事情,那就不能讓這個家裡的任何人聽到。
哪怕是星野千音,也不在範圍之內。
「餵,請問你是?」
「悠君,不記得我了麼?當初在福利院的時候,你我可是好朋友。」對麵的聲音顯得纖細極了,有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怪異。
「原來是律君。」
藤本悠看著手機上的備注,心裡尋思著前身在這些細節上還做的挺不錯的。
這具身體在一段時期內屬於孤兒,因此也就有了福利院的這條線路。
玄關裡,手機的聲音震盪著,形成空曠的回音。
「悠君能記得我可太好了,還記得以前在福利院時院長教我們下棋的時候嗎?我打遍了整個福利院,沒有任何敵手,隻有你與我拚了個勢均力敵。」
藤本悠淡淡道:「我看,是你被我無情碾壓才對吧。」
不用猜都知道這個陌生家夥的秉性。
「沒錯,真是太好了,有時間下來一趟嗎?我有要緊的事情和你聯係。」羽生律的聲音似乎由遠及近,飄忽不定。
「我就在家樓下,怎麼了?」
藤本悠抬頭一看,在公寓柵欄的旁邊,對著電線杆的位置,站著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的黑發男子。
聽到這句話,羽生律頓時把頭轉了過來。
藍調的色澤之下,一切看上去都自帶了一層朦朧。
「嘟嘟。」
羽生律掛斷了電話。
而藤本悠也站立了起來,無奈地行走幾步,看向了這個似乎有點奇怪的家夥,兩人緩緩對峙在了一起。
「悠君,我都快要不認識你了。」羽生律說。
黑色瞳孔裡,倒映著藤本悠的影像——少年神態淡漠疏遠,穿著一身清秀白淨襯衣,麵無表情地看著公寓外的不速之客。
「到底有什麼事情,直說了吧。」
藤本悠微微頷首,他已經兌換了一個自愈的能力,但是他並不覺得自己已經無敵了,反而是掐著一股爆發力,大不了反手逃跑,呼叫警方。
不管這個羽生律是什麼人,找自己這個警方家屬的麻煩,肯定逃不開乾係。
「啪。」
羽生律卻是不急不慢,從自己的衣服裡麵掏出一個國際象棋的棋盤,放在了地上。
「幾年前,在福利院的時候,你我約定好了,以後如果成為空想家,就一起製作棋類遊戲,於是我做了這一部自走棋,以國際象棋為根本,創設它們身為『自走棋』時的羈絆。」
「如這個士兵,可以發揮沖擊,」羽生律掏出一個黑色圓頭方底的棋子,壓在棋盤上麵,「也可以和『國王』締結契約,獲得屬性加成。」
下一刻,羽生律的身後出現一個巨大的黑色卒子,與皇冠頭顱的國王。
他終於抬起頭來:
「職業覺醒之後一個月,我就成了序列8的空想家,你呢?」
說完,卒子與國王似乎更為凝實,聚焦在一起盯著藤本悠。
藤本悠望著眼前巨大的卒子,卻是不動聲色,畢竟這玩意兒的威勢再大,目前其實也就隻是序列9的數值而已。
他兌換的自愈能力,儼然讓他擁有了序列8的破壞力與防禦能力,完全是不虛於眼前的這個羽生律。
「恕我不才……雖然也覺醒了空想家職業,但還沒有晉升,也做不出來一款合格的棋類遊戲,現在做的是格鬥。」
藤本悠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攤開了雙手。
他說的倒是真的,畢竟前身的筆記裡試過了各種遊戲,不斷試錯之下,還是晉升無望,這才把他召喚了過來。
格鬥遊戲是為主流,固然是因為它可以容納的在線人數多。
棋類準確來說算是某種非主流,但這個羽生律將「國際象棋」這種早就存在的概念作為基礎,相當於少渲染一個模塊,估計在線人數可以和一般的格鬥人數媲美。
從這一個月晉升序列8來看,已經超過了藤本悠班裡的所有同學。
「那就小心了,你們西高的月考裡,包含與其他學校的交流賽,我們開成中學也一樣會參加。」
「我,將作為年級第一,與你交戰。」
羽生律將黑色羽絨服拉到頂端,接著身下短暫出現一匹黑馬,揚長而去。
卒子與國王也憑空消失。
大概這就是對方兌換出來的三項能力,時至如今,已經升無可升了,打聽到昔日朋友的住處,前來裝逼。
「開成中學麼?還是個學霸。」
藤本悠看著柵欄處碾過的痕跡,眸光平靜,並沒有大跌眼鏡的表現,本來還以為對方是來找自己事的,沒想到卻是東京大學錄取率NO.1學校的年級第一,倒也算得上是反差了。
給自己下戰書麼,有點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