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淺用手推開顧息靳,眼睛盯著他的臉,「你是不是哭了?」
顧息靳看著淩淺眼底的壞笑,別過臉,「沒有。」
「真沒有?」
顧息靳伸出手遞到淩淺麵前,「你剛剛的字還沒接完呢?」
淩淺掃過他臉,唇角帶著笑意繼續把字寫完。
「淺淺,你該不會從一開始就沒記住我的名字吧?」顧息靳認真地看著她。
她滿臉疑惑,在福利院的時候她叫小溪哥哥的時候,也沒見人糾正,顧息靳也沒反駁啊。
怎麼這會說她沒記住名字。
「我一直叫你小溪哥哥啊。」
「那我全名是什麼?」顧息靳問。
「靳息。」
顧息靳再次把手遞到她麵前,「那你寫下這兩個字。」
這下可把淩淺難住了,當年在福利院的時候,院長介紹小溪哥哥的時候,她沒怎麼注意是哪兩個字,隻記住後麵一個溪字,就一直喊的小溪哥哥。
現在讓她寫,怎麼寫的出來啊。
「我隻會後麵那個字。」淩淺別過臉。
「你把手伸出來,我教你。」
淩淺乖乖把手伸到他麵前,他一筆一劃在她白皙柔軟的掌心處寫著『靳息』兩個字。
「記住了嗎?」顧息靳抬眸問。
淩淺搖搖頭,他寫字的時候她光顧著去看麵前這張帥氣的臉,忘了去記筆畫。
顧息靳也不惱,再次在她掌心一筆一劃地寫著。
「呀!怎麼是這個息?」
「一直就是這個息啊。」
「在福利院院長介紹大家認識的時候,黑板上寫的就是這兩個字啊。」顧息靳認真說道。
淩淺心虛地避開他的眼神。
「當初你被領養的時候,留給我的照片後麵寫的不是這個溪字。」她撇撇嘴。
「我走之前沒在福利院留過任何東西。」
「當時走之前有想過給你留一封信,可顧老太太說的很明白,要去顧家就不能留下任何東西。」
淩淺沒再接話。
如果顧息靳說的話是真的,那當時她收到的那張照片恐怕是父母為了怕她傷心自殺,模仿顧息靳的字跡給她的照片。
因為隻有她一個人以為『息』是『溪』。
「我在福利院一直以為是這個『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淩淺故作生氣睜大雙眼看著他。
顧息靳嘴角憋著笑意,抬手輕輕拍著她的額頭,「我怎麼知道,你會把我的名字記錯啊。」
說完他別過頭,下壓嘴角,眉頭皺著。
這兩個字說出來是一樣的,沒什麼區別,確實不能怪他。
「哎呀,我還沒生氣,你就先生氣了啊。」
顧息靳輕哼一聲。
「你現在告訴我,我就記住了啊,小息哥哥。」淩淺賣乖哄道。
誰讓當時福利院院長介紹時,她的心思根本就沒在認識朋友上麵,一直在想著怎麼才能聯係到父母。
結果,連顧息靳的名字都沒記住。
「我喜歡聽你叫我,靳息。」顧息靳回神,深邃的眼神盯著淩淺的臉。
「靳息。」
溫柔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起伏,這麼多年,自從父親去世之後,好久好久沒人這麼叫過他的全名了。
淩淺一手撐著沙發,一手扶著他肩頭,想要起身。
隔著白色的襯衫摸著一個圓形傷疤的瞬間,身體繃直,電光火石間想到一件之前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