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淺雖然不知道顧息靳在發什麼瘋,但她知道他這話的意思。
十年前,她第一次見到顧息靳,是在南城酒吧朋友組的局上。
酒吧包廂內,觥籌交錯。
淩淺坐在包廂正中央,看著包廂內男人身邊都有一個女伴,而坐在角落那的人沒有。
燈光閃的厲害,她堪堪隻見到那人在昏暗角落處的輪廓,和那一雙漆黑深邃的雙眸,便知道他是她要找的人。
而後經朋友介紹,淩淺才知道他叫顧息靳。
淩淺幾杯酒下腹發覺頭發昏,出門去往衛生間。
昏昏沉沉,身旁沒有人扶著,踉踉蹌蹌地往衛生間走去。
一身紅色的包臀開叉短裙,身材盡顯。
衛生間剛至便別人堵在門口,一身簡裝的男人站在女廁門口放上維修中的黃色標牌,攔住正要往裡進的淩淺。
她原本的注意力在腳上,挪至麵前站著的男人。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淩淺看著男人不可置信道。
「不不不,你不是他。」男人並未答話,步子未動半分,依舊攔在她麵前,她自言自語地說著。
男人低沉道:「淩淺,我要你。」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女廁裡帶。
麵前的男人她記不得是誰,隻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見過。
手腕被攔住的瞬間,重心往前傾,腳步邁過女廁門時她牢牢扣住門框,喊道:「救命啊!」
男人完全沒料到淩淺會喊救命,拽住手腕的手鬆了點,她趁勢掙脫開,拔腿往就往對麵跑。
慌亂之際,迎麵撞上一人,硬挺的胸膛撞的她額頭有些疼。
眼前的視線有些搖晃,勉強能看清自己撞上的是個男人。
剛拽住她的人從身後追了上來,她背對著那人,雙手環住麵前男人的脖頸。
身後的人就這樣看著,沒有絲毫想走的意思。
她仰頭望去,被她環住脖頸的人,白色西裝領口處解了一顆紐扣,喉結上下滾動著,分明的輪廓和高挺的鼻尖。
麵前的人垂眸看她,視線撞上頭頂上方那一抹幽黑時,淩淺選擇被酒精控製,丟棄了她原有的理智。
雙腳顛起,潔白的脖頸往上仰,她迎麵吻了上去。
唇瓣上冰涼的觸感讓淩淺覺得舒服,喝了酒後的她渾身燥熱,呼吸變得極為沉重,整個人慢慢貼近麵前的人。
站在淩淺背後的人說:「你是......顧息靳?」
顧息靳單手護住淩淺後頸,唇瓣分離開,抬眸說:「是我。」
唇齒分離之際,淩淺控製不住自己,再次貼了上去。
顧息靳掀眼皮橫了那人一眼,環住淩淺的腰肢往廁所隔間裡帶。
她聽不見周遭任何聲音,唯獨享受著顧息靳唇瓣上的溫涼,好似多吻一刻便可以壓製住內心的燥熱。
退至隔間處,顧息靳腳一勾帶上門,兩人瞬間被圈在這方寸之地。
狹小逼慫,私密又刺激。
她就這樣笨拙地貼著他的唇瓣,輕微旋轉著,沒有任何技巧。
護住後頸的大手往前一帶,唇瓣貼合地更加密切,溫潤的觸感穿過唇瓣遞到牙關,輕易被撬開,口腔被異物填滿,呼吸盡數被略奪。
體溫不可抑製地攀升,身體緊貼著顧息靳,想尋求一絲解脫。
淩淺越發燥熱,笨拙地回吻著顧息靳。
唇齒間發出悶悶的哼唧聲,「熱...好熱....」
雙手不受控製地把一字肩紅色包臀裙往下扯,顧息靳的手始終護著她的後勁,握著她的腰肢,未逾越半分。
顧息靳蹙眉,越發覺得身前的人不對勁。
唇齒分離,他垂眸,深邃幽黑的雙眸一閃,側頭避開那一抹淺露的春光,伸手把她的衣領拉了上來。
淩淺再次醒來時,是在酒店裡。
身上一絲不掛,白皙的皮膚上沒有一絲痕跡。
她記得自己在男廁抱住了顧息靳,並主動吻了上去。
雙手捧著臉,緋紅的臉頰嬌羞欲露,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後來,她就被顧息靳抱進酒店,整個人被他按在放滿涼水的浴缸裡。
淩淺拚命掙紮著,不停地往顧息靳身上攀,身體完全不受控製,可越攀身體越發燥熱。
唇瓣上傳來一絲刺痛,淩淺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她當然記得那日在男廁和顧息靳發生的一切,是她主動的。
唇瓣上滲出血絲,顧息靳放開她,「進組後,記得跟我說。」
冷淡的眼神瞥過她,轉身離開。
淩淺跟著出去,望著修長的背影被長廊上的燈拉長,站在身後喊了句:「你是支持的,對嗎?」
影子逐漸變短又變長,最終消失在長廊裡,也未留下任何回應。
所以,顧息靳知道她要進娛樂圈了,沒有反對,是支持她嗎?
當淩淺後幾步走進包廂時,飯桌上眾人目光紛紛望去,都帶著一絲探究之意。
顧息靳前腳進門,後腳自己便跟了上來,雖然間隔了五分鍾,但也擋不住別人多想。
周晏城凝著她,大拇指在唇瓣上磨搓著,意味不明。
淩淺垂頭抿了抿嘴唇,剛被顧息靳咬破的嘴唇又重新浮上一絲血色。
不過淩淺現在不想管這些,隻要能順利簽下合同,進入劇組賺到錢才是最重要的。
「淩淺,你這次表現的很好,記得明天來公司簽合同啊。」李導看著她說道。
李導說這話就是對的今天陪酒的表現非常滿意。
淩淺點點頭,「好的,那我明天上午十點去公司簽合同。」
飯局散場後,淩錢一人打車回家。
顧息靳出飯店門後便不見人影,想來今日也不會回家。
*
周晏城坐在黑色邁巴赫副坐上看著顧息靳問:「顧息靳,你老實交代,剛剛跟著淩淺出去半天去乾嘛了?」
「沒乾嘛。」
周晏城側頭往他身前一探,「沒乾嘛,淩大小姐的唇瓣上有血色?」
顧息靳沉默。
「當年南城淩氏淩大小姐追你追的人盡皆知,而你從未給別人一個好眼色,眼裡隻容得下周淼一人。」
「怎麼?如今覺得淩大小姐好了?還是想換口味了?」周晏城追問。
顧息靳指腹揉著太陽穴,一臉不耐煩的說:「口味沒變。」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周晏城的笑聲回盪在車廂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