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行人聲勢浩盪的站在禦花園中。
蕭景珩怒不可遏的環視四周,他眯起了危險的厲眸,幽幽開口發問道:「又是威遠將軍府送來的?將軍府究竟給朕的後宮中塞了多少女人?」
不等宮婢們反應過來,便是他雷霆震怒般的一道怒叱——
「朕的皇宮如同市井菜市一般,什麼人都能來去自如?此女身份,你們內務府都查不出,要爾等還有何用!」
隨著他這一席話落下。
四周紛紛跪到一地,所有宮婢都止不住身子一個勁兒的打顫。
穿著華服的女人生的麵若桃花,乍得一看,身形卻與楚玉瑤有三分相像,但走近便能瞧得出,她隻能效仿出楚玉瑤衣著,神色,卻依舊沒有她那般的骨相……
「求陛下憐惜……」
女人跪倒在一個小太監的麵前,哭哭笑笑,大聲說道。
她伸出纖纖玉手這邊要去拉攏太監的衣衫。
小太監被嚇得止不住一個勁兒的戰栗,「求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才罪該萬死……」
本該寂靜安逸的禦花園內,此刻卻一片嘈雜不堪一片。
內務府統管因為辦事不利,當即便被蕭景珩發落去了慎刑司!
哭嚎聲之中,依舊未能製止他心頭上漲的惱意。
那張冷峻嚴肅的臉上,一雙深眸中透出殺肅之意:「若是查不出個真相,統統秋後問斬!」
……
而此刻,文妃在寢宮中左等右盼,卻也遲遲不見皇帝身影。
她心頭惱意翻湧,怒不可遏開口對身側伺候的宮人詢問道:「一個時辰了,陛下呢?」
隨著文妃話落,她順勢一把將桌案推翻在地!
琉璃盞『啪嗒』一聲,摔得四分五裂。
這可是西域進貢……
闔宮上下隻有三盞!
文妃不過回眸冷睨了一眼,便有識趣兒的宮女上前一步,低聲喃喃道:「公主今日不願吃藥,一怒之下推翻了這琉璃盞,真是可惜。」
三言兩語,便化解了這琉璃盞的罪責。
宮婢跪倒一片,一個個戰栗心驚,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從大殿外慌張奔來的小太監一臉惶恐之色,他跪地叩首,支支吾吾。
「回稟娘娘,陛下說,他此時有要事處理,晚些時候來看望公主。」
「晚些?」
文妃冷哼一聲,眸中怒意翻湧。
換做以往,公主稍有不適,便能讓他揪心不已。
可今日卻這般反常?
「想來是哪個狐媚子牽了陛下的魂兒!」
無人覺察到,此時公主已然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寢宮。
她惱意翻湧,驕縱的一甩衣袖,「煩死了,你們莫要再跟著我,一個個,蠢笨如豬似的!」
「公主,您還未退燒,身子未愈,身邊離不得人的。」
宮婢唯唯諾諾,低聲說著。
「怎麼,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
蕭與微惱羞成怒開口對他們訓斥著,又幽幽補充一句,「再跟著我,都去慎刑司,一人領五十大板!」
有了她這般話,無人膽敢再上前一步。
蕭與微輕嗤一聲,留在寢宮也毫無生趣,大致待會老禦醫就該熬煮好湯藥送來。
那苦澀難以下咽的藥湯子,僅是聞一聞,就讓人想要作嘔!
「公主……」
不遠處,玉蝶疾步匆匆走來,神色忐忑的低聲喚道。
「我方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誰也別跟著我,別煩我!」
她惱火不已,怒目瞪著玉蝶。
「奴婢知曉公主因為身體不適,心中不暢,奴婢這有一民間戲法,可招蜂引蝶。」
玉蝶故作神秘的說著。
「招蜂引蝶?」
蕭與微不禁蹙起眉,那張稚嫩、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滿是好奇,「能招攬蜜蜂蝴蝶?」
「那戲法可叫公主隨意指派蝴蝶,讓它們飛哪兒就飛哪兒!」
玉蝶語氣篤定。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你若敢騙本公主,便讓父皇砍了你的腦袋!」
她惡聲惡氣,指著玉蝶的鼻尖,一道厲斥。
玉蝶領著蕭與微從偏門進入甘露宮,再來到那偏殿外的小廚房旁。
才瞧見楚玉瑤,蕭與微的臉上神色便有所異常,怒不可遏的冷嗬一聲:「怎麼又是你!」
楚玉瑤不急不躁開口,「我知道你生病,高熱不退,嗓喉乾澀發緊,這是肺積熱,胎裡帶的毛病,有一味偏方藥膳,能幫你緩解病症……」
不等楚玉瑤把話說完,公主便惱火打斷:「本公主金尊玉貴,生病也有禦醫精心調養,用得著你?」
「這偏方不苦不澀,糖水般,公主一定會喜歡。」
楚玉瑤慢條斯理解釋,又回眸睨了玉蝶一眼:「你先帶公主去玩,將我教你的戲法,做給公主看。」
幼時起,楚玉瑤便喜歡爬樹下河,看戲聽曲兒,總之不著四六!
可她也從中學了不少旁門左道,譬如這引蝶的戲法。
用竹竿掛上一根繩子和一張宣紙碎片,隨風揮舞著,蝴蝶翩翩起舞間便會跟著那棉線擺動的幅度接連成群……
這般奇觀異景,一眼就讓蕭與微看呆了眼。
「你……給我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