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內院。
虞惜寧在花廳中等候,沒過一會兒就見到昕雅走進來。
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緊緊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
「昕雅!你總算回來了,一切都還好嗎?在漠北沒受委屈吧?」
昕雅反握住她的手,感受到真切的關心,心中一暖,笑道。
「姐姐放心,我沒事。皇兄雖然惱怒我,但終究顧念兄妹之情,加上我陳明了利害關係,他權衡了一下,也覺得清除那些不聽號令的刺頭更為劃算,就允了我所請。」
「隻是……禁足了我幾天,直到使團出發才放我出來。」
虞惜寧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拉著她坐下,細細詢問她在漠北的事情。
昕雅嘆了口氣,神色復雜。
「經過這一次巨變,我也看開了許多。那深宮寂寥,前朝遺妃的身份更是尷尬。這一次我隨使團回來,就跟皇兄說了。」
「以後不再以南朝先帝妃嬪的身份居留。以後我就隻是漠北的昕雅公主,做個自在的閒人。」
她頓了頓,看向虞惜寧,眼神狡黠。
「至於這使團嘛,是皇兄非要我跟著來的,無非是想借我這點薄麵,盼著姐姐和攝政王殿下能看在往日情分上,談判時手下留情罷了。」
虞惜寧了然一笑,拍了拍她的手。
「你能想開最好。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至於談判……」
她笑容微斂,「國家大事,皇上和夫君他有決斷。不過,你能平安回來,就是最好的消息。」
次日,太極殿大朝會。
漠北使團正式覲見。
漠北正使跪在殿中,雙手呈上求和國書,言辭謙卑。
君景琛端坐龍椅,麵無表情的聽著鴻臚寺官員宣讀國書和禮單。
等到宣讀完畢,他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將目光投向身旁的君戰北。
「攝政王以為他們的禮單如何?」
君戰北踏出,目光直視那漠北正使。
「漠北人上次談和後就背信棄義,趁我朝內亂,勾結逆賊,侵我疆土!現在想用一份禮單、幾句空言揭過?」
漠北正使的臉色一白,冷汗涔涔。
「如果是要真心求和,就要拿出一些誠意!」
君戰北聲音提高,擲地有聲。
「出了現有的禮單外,漠北還需割讓黑水河以北草場千裡,以為緩沖!還要稱臣納貢,歲歲來朝。如果你們不願意,就請使者回去,整軍再戰!」
漠北正使聽得麵如土色,他下意識地抬眼偷瞄龍椅上的小皇帝,似存著一絲僥幸,希望年幼的皇帝能心軟。
「皇上的意下呢?」
然而,君景琛隻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聲音雖然稚嫩,卻帶著威嚴。
「攝政王所言,就是朕的旨意!你們如果誠心求和,就依按照這個辦理!如果你們心存僥幸,以為朕年幼可期,休怪朕無情!」
漠北正使最後的希望破滅,心中駭然!
這小皇帝,竟然和攝政王如此同心。
他再不敢猶豫,連連叩首。
「外臣……外臣遵旨,一切依陛下和攝政王殿下所言。」
城下盟約,就此簽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