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象中的同情,讓虞惜寧徹底鬆了口氣。
她神色平淡,就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那般。
「對於崔慶安來說,他覺得自己這麼做是最為周全妥帖的,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妥當的安排。許鶯鶯得了孩子傍身,崔承瑄在天之靈也得以安息……」
「那你呢。」君戰北望向虞惜寧的眼神有些心疼,自己的夫君把什麼都考慮進去了卻唯獨沒有考慮到自己的發妻。
「我……?」虞惜寧笑了笑,「我自會給自己尋出處,這不是就攀上了北宸王殿下這根高枝嘛?」
君戰北搖了搖頭,神色認真,一字一頓道:「你我之間,從來都不是你高攀。」
君戰北從未同任何人說過自己過往封存的那些心事,如今心想事成自然也不必提及那些過往。
隻一點,虞惜寧與他之前,從來都不是高攀。
虞惜寧少有見到君戰北如此認真的時候,於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好,殿下與我之間不是高攀。」
「但崔慶安倒是實實在在高攀了我,細細想來真是不值當呀!」虞惜寧一隻手托著下巴,有些惱怒。
崔家本就不算什麼高門大戶,又日漸沒落,若不是崔氏兄弟二人上戰場立了功,隻怕根本沒有機會再在皇帝麵前露臉。
當時虞惜寧與崔慶安之間算是下嫁,爹娘包括她自己,不過是看中崔慶安人品端正罷了。
卻不曾想到底是看走了眼。
「是啊。」君戰北順著虞惜寧的話往下說:「他分明已經撿了便宜卻不懂珍惜。」
君戰北的話鋒一轉,「阿寧剛才說,他來尋你是為了坦白身世?」
虞惜寧道:「他倒是沒明說,但以我對他的了解多半如此。」
「但真是個慫包。」君戰北毫不客氣的給出了自己的評價,「他這樣的能成什麼事?」
「不過,阿寧你且寬心,我定然不會讓他再有任何打擾你的機會。」
君戰北這話說的認真,讓人有種不自覺信服的魔力。
虞惜寧自也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翌日下早朝的時候,崔慶安便是一副魂不舍守的樣子,甚至於都沒去看望許鶯鶯。
崔母一直守在許鶯鶯身旁,知曉自己兒子下了早朝都沒過來,恐是出了什麼事情,於是安撫好許鶯鶯的情緒後便匆匆找上了崔慶安。
「你這是做什麼?平白讓鶯鶯多想,你難道不知她有孕在身,最忌諱的就是多思多慮嘛?」
崔母數落著,崔慶安卻捂著耳朵有些不耐,「娘,我就不能自己靜一靜嘛?」
許是看出崔慶安的狀態不對,崔母本還想說些什麼,管家卻著急忙就來報,說是宮裡頭來人宣讀聖旨了。
崔慶安的臉色一滯,他自然明白是為著什麼來的。
這下母子二人連帶著臥床養胎的許鶯鶯都得跪在祠堂領旨。
皇帝身邊的李玉宣讀著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感念崔氏兄弟二人英勇,擊退南蠻有功,特封崔承瑄為從四品驃騎將軍,崔慶安追封護國大將軍,其母崔王氏為三品誥命夫人,欽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