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林晨皺緊眉頭。
孟子涵又在搞什麼?
她用力想把胳膊抽出來,不耐煩地道:「不管你遇上什麼事,都跟我沒關係。」
「我幫不了你,你找錯人了。」
「不!表姐!你肯定有辦法的!」
孟子涵見她要掙脫,手一伸,乾脆抱住了葉林晨的胳膊。
「你隔得那麼遠,都能看出我的公司有問題!你這麼厲害,你肯定知道該怎麼辦的!求你了!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
葉林晨心裡一動。
孟子涵查她的公司了?
還真查出了問題?
這麼一愣神的工夫,孟子涵抓住了機會。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擠開葉林晨,拖著行李箱沖進了屋。
葉林晨被擠得往後踉蹌了兩步,還沒站穩,就見孟子涵膝蓋一軟,「噗通」跪在了她的麵前。
「表姐,我知道錯了!」
孟子涵滿臉是淚,哽咽著認錯。
「以前都是我不對,是我狗仗人勢,是我不知好歹!我對不起你,我混蛋!可這次真的不一樣,這事關乎我一輩子!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去坐牢啊!隻要你肯幫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什麼都願意做!」
葉林晨眼皮都沒眨一下。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孟子涵,冷冷道:「是嗎?那你現在就從我家出去。」
孟子涵哭聲一噎,顯然沒想到葉林晨會這麼冷血。
她愣了兩秒,拚命點頭。
「我出去!隻要你答應幫我,我立刻就出去!我保證這輩子都想辦法彌補你!就像……就像上輩子你對我那樣好,我以後更加倍對你好!」
聽到「上輩子」三個字,葉林晨眼神更冷了。
她還有臉提上輩子!
「別在這兒說瘋話了。你的事,我幫不了,也懶得幫。」
「你能幫的!」
孟子涵見苦肉計和感情牌都沒用,急了。
「你都還沒聽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就知道幫不上忙?我有證據!」
葉林晨沉默片刻,終於鬆了口。
她後退一步,拉了把坐下,微一頷首。
「行,那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手裡有什麼證據?」
孟子涵見她肯聽,大喜過望,立刻把她從私家偵探那裡聽來的消息,仔仔細細地復述了一遍。
「……我公司那個叫琳達的經理,她根本就是張慶翔的同夥!他們倆合起夥來騙我!他們用我的名義開公司,背地裡乾的都是洗錢的勾當!那個麥哥查到,在我之前,已經有三四個女孩子被他們用同樣的法子給算計了,最後都稀裡糊塗地替他們背了黑鍋,坐了牢!」
她手忙腳亂地從包裡摸出那個牛皮紙袋。
「表姐你看!這裡麵全是我讓麥哥查到的,張慶翔和琳達勾結的證據!每個月,都有好幾筆上百萬的大額款項,從我公司的賬上轉出去,經過好幾個海外的空殼賬戶,最後全都進了張慶翔自己的口袋裡!這些銀行流水都是實打實的證據,他賴不掉的!」
葉林晨掃了一眼,看向孟子涵:「你是無辜的嗎?」
孟子涵被她看得心裡發毛,聲音小了許多。
「在……在別的事上,我承認我可能做得不對……可是在這件事上,我是真的無辜!我發誓!我當時以為張慶翔是真的愛我,是真心想捧我,才會幫我開公司的,我哪裡知道,這從頭到尾就是個大陷阱!」
見葉林晨臉色沒有絲毫緩和,她趕緊奉承葉林晨,給她戴高帽子。
「表姐,我知道,你心裡恨我,不願意幫我。可你這次不單單是在幫我一個人啊!你也是在幫那些以前跟我一樣被他們欺騙的女孩子,也是在阻止他們以後再去害更多的人!這可是行善積德的大好事啊!」
她越說越激動,自己儼然成了正義的化身。
「你隻要肯幫我,拿著這些證據,去跟他當麵對質!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讓他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了他的罪證,他肯定會害怕,肯定會主動收手的!表姐,我知道你是名牌大學的高才生,你口才好,腦子又靈光,你一定可以的!」
葉林晨臉上仍然沒什麼表情。
等孟子涵說完了,她問了句:「你所謂的證據,就隻有這些銀行流水?」
「這些還不夠嗎?」孟子涵理直氣壯地反問。
葉林晨嘲諷地笑笑。
「不夠?這何止是不夠,這根本就算不上證據。」
「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公司,從注冊到運營,都是張慶翔和琳達一手包辦的,公司的具體業務也是他們兩個在負責,你隻是掛了個法人的名,對不對?」
孟子涵忙忙點頭:「是是,表姐你真厲害,這都知道。」
「那就對了。」葉林晨道,「張慶翔完全可以說,這些錢都是公司的正常業務往來。錢最終進了他的賬戶,他也可以解釋說是你當初答應給他的盈利分紅。你隻是個甩手掌櫃,對公司的賬目毫不知情,現在看到公司賺錢了就眼紅,反咬一口,誣告他侵吞公司財產。你覺得,到時候警察會信你的,還是信他的?」
孟子涵的臉一下子白了。
「可……可他當初明明親口說,公司賺的錢都是我的,他一分錢都不要分紅的!」
葉林晨問:「你們簽合同了嗎?有白紙黑字的單據嗎?」
孟子涵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
「那有錄音嗎?或者,有第三個人在場可以作證嗎?」
孟子涵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都沒有?」葉林晨扯了扯嘴角,「那誰能證明張慶翔真的跟你說過這些話?光憑你一張嘴嗎?」
孟子涵徹底傻眼了。
她以為自己拿到了足以讓張慶翔身敗名裂的鐵證,卻沒想到在葉林晨這裡,被三言兩語就駁得體無完膚。
那點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噗」的一下熄滅了。
她癱坐在地上,看著葉林晨,嘴裡喃喃地念著:「那怎麼辦……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葉林晨看著她這絕望的樣子,淡淡開口。
「辦法,倒也不是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