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的手很滑,溫潤如玉,十指修長。
兼之對方絕世的容顏,曲線朦朧的玉體,這讓譚玄想起了前世學生時期那會兒背誦的一篇古文。
『足下躡絲履……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璫。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周遭眾人的神色反應譚玄視若無睹,那句即便兩人明麵上已確定了未來道侶關係,卻依然顯得有些孟浪的言語,說出來已經有數息時間了。
但這位絕色佳人的素手,仍然任譚玄握著,好似沒有抽離之意。
攸地。
顏如玉看著譚玄,嫣然一笑,螓首微微低垂,貼近譚玄耳畔,細語道:
「有時候,偽裝得太過,可不是件好事。」
話落,她保持著這個頗為曖昧的姿勢,頓了一下又道:
「便是我現在就與你洞房,你……又真的敢要我嗎?小男人……」
說完,她不待譚玄隱隱沖動地說出那句「怎麼不敢」,仙軀輕靈如風,身化長虹,飄然遠去。
譚玄望著對方消失的倩影,緘默不語,麵容平靜。
與此同時,遠處的桃花林之中。
眾多男妖還沉浸在方才以他們的視角看到的,公主殿下,與那個人族少年「耳.鬢.廝.磨」的親密畫麵之中,目眥欲裂,幾若石化,如遭雷擊。
便是身邊的一些妖嬈的女妖精,此刻臉上的驚詫神情,也是半天不見褪去。
曾幾何時,他們都無法想象,那位聖潔如雪,地位高貴的殿下,會與人編織出這樣的一個畫麵。
……
清晨。
玄元穀半山腰閣樓內。
譚玄內視己身,洶湧的金色波濤核心所在,濃鬱的道韻紫霧散去,四柄神異不一的神紋劍胚,赫然懸立,在其下方,一個外人完全看不出是個陣圖的玄奧神紋圖案,殘缺不堪。
「修了這無缺的《道經》輪海卷,不但道基更加穩固,神紋愈發凝練,就連錘煉『器』的效率也變高了。」
「修為,也終於精進至彼岸層次……」
譚玄下榻,撤去房間四下的道紋,手掌虛握,感受著肉身與輪海間暴漲的澎湃巨力,他仿佛產生了一種可以打穿天地的錯覺。
自聖心入體那日起,已經過去了足足三個月。
期間,他再也沒在穀中見到過那位「未來道侶」,倒是那天生尤物秦瑤,不知受何人指使,第二日便搬到了閣樓旁邊的一棟茅屋小住。
美名其曰,照顧他這位妖族駙馬。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閣樓的門扉被人輕輕敲響,秦瑤惑人的磁性嗓音透了進來:
「駙馬,今日穀中有貴客來訪,殿下邀你午時前去玄元閣赴宴,命我為你沐浴更衣。」
聞言,譚玄卻是砸吧了下嘴皮子,喝了口水,淡淡的回了句:
「我說秦仙子,這三個月來,你的把戲是越來越多了,天天在我麵前晃,看得卻吃不得,莫不是想故意擾亂我的道心?」
嘎吱……
話音未落,門扉被人從外麵打開,秦瑤青絲如瀑,香肩裸露,玉體玲瓏,衣裙下的修長雙腿邁動,紗裙曳地,手捧著一疊青衫走了進來。
一點也不見外。
走至譚玄跟前,秦瑤意外的感受到了一絲熾熱,她瞟了譚玄一眼。
對方正從座椅上緩緩起身,皮膚更加晶瑩了,秦瑤知道,對方這具肉身再次從聖心之上得到了好處,愈發強悍。
她大膽的將手搭在了譚玄肩頭。
對方身上道韻湧動,她近來修行遇到的一個瓶頸,似有了一絲鬆動。
舔了舔紅潤的雙唇,將懷中衣袍給譚玄放在了榻上,她那柔膩得令人酥麻的聲音道:
「時候到了我與你一並前去,待會兒記得自己沐浴更衣哦……」
當秦瑤嬌軀款款準備離開閣樓之際,玄元穀數個月身形已經漸漸拔高的少年身影,嘭的一下將裡屋的門關上,苦海神力激盪。
激活了屋內的道紋。
接著,秦瑤就聽到對方緩緩道:
「秦仙子,你既然知道我氣血旺盛,卻天天挑逗於我,在我麵前晃,那可聽說過一個詞,叫作玩火自焚?」
言語入耳,秦瑤剛開始的驚訝褪去,自恃修為高過對方不少的她,反倒咯咯嬌笑起來:
「那姐姐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讓我玩火自焚的。」
說著,秦瑤體內妖力湧動,紗裙晃動,輕而易舉的躲過譚玄一道掌風,隨即後發製人,十指掐動,有一道道霞光噴薄而出,宛若實質纏住了譚玄四肢。
譚玄「奮力」掙紮,卻動彈不得一點。
秦瑤踩著細碎的蓮步上前,玉手探出,在譚玄如今晶瑩剔透的臉龐上輕輕一捏,得意笑道:
「小駙馬,你是不是快進行一次脫胎換骨了?現在你這皮膚,可是讓姐姐都羨慕不已呢……」
話未說完,異象橫生。
一言不發的譚玄,肉身驟然爆發出一股可怖的巨力,掙脫開了這道官秘境層次的束縛,直接將猝不及防的秦瑤撲倒在身後的榻上。
秦瑤一聲驚呼,隻覺一座小山鎮壓在身上,體內妖力竟陷入了暫時的凝滯之中。
不過,她的反擊並未結束,兩尊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神祇虛影,從心、肝兩處道宮之中走出,瞬間朝扣住她雙手想要收點利息的譚玄襲擊而去。
剎時間,屋內有光華閃爍。
譚玄紋絲不動,氣血完全爆發中的軀殼,如山嶽般沉重依舊將她鎮壓,任神祇攻擊襲來。
隨後,在秦瑤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譚玄苦海之中射出數十道神紋,編織成一道殘缺陣腳,隻與她那兩尊神祇輕輕一觸碰。
神祇便被打回她的道宮之內,氣息萎靡。
這下她暫時徹底沒了招。
譚玄俯身冷笑:「我知秦仙子你是道宮秘境的高手,但你也太低估我了,若我隻有彼岸實力,豈不白瞎了這具先天聖體道胎?」
語罷,他毫不拖泥帶水,對著秦瑤那勾人的唇瓣便親了下去。
秦瑤美目大睜,在動手之前,她根本想不到今日吃虧的,會是自己!
好在,對方也沒有太過分,片刻之後便翻身而起,看著她道:
「也不知道你們那殿下是怎麼想的,那日不過摸了她一下手,便將你派來天天換了花樣挑逗於我,存心讓我憋著一團火,發泄不出去是不是?」
榻上,秦瑤嬌軀癱軟如泥,氣喘籲籲的將唇瓣周圍的口水抹去,瞪了譚玄一眼道:
「誰告訴你是殿下讓我來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