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吃了早餐沒？」
特蕾莎把兩人拉到了空位上。
威廉和艾菲對視了一眼，紛紛搖搖頭。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吃早飯的。
不為其他，就因為特蕾莎大概率會請他們免費吃。
其實一開始威廉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隻是時間長了，也無所謂了。
大不了他給德瑞克輔導的時候用心點。
兩世為人的他，麵對阿美莉卡的快樂教育教材，當個老師也是綽綽有餘。
時間過得很快，在特蕾莎這裡蹭一頓早餐後，威廉就和幾人道了別，先行離開。
今天除了晚上要想辦法跟蹤阿曼達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搞錢。
至於怎麼搞，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
這一片不少人都乾這個活。
離開了塔可餅攤後，威廉背著他的書包，步行二十分鍾。
來到了一個看上去稍微繁華一點的地方。
在他正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血站（CSLPlasma）。
威廉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在一旁觀察。
隻見兩個拉丁裔站在血站旁邊的巷口閒聊。
他們手臂上滿是紋身，大致上都是關於天主教方麵的內容。
隻是粗略這麼一看，威廉就確定了這群人是他要找的人。
拉了拉背上的書包，要不是急缺錢，他也不會來這裡。
這是威廉第一次乾這個事情，多少心裡有點緊張。
這時候，斑馬線的綠燈亮起。
威廉吸了一口氣，邁步過了馬路，來到了那個巷口處。
兩個拉丁裔在看到了他後，投來了打量的目光。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白皮男孩。」
其中一個人操著一口濃濃拉丁味口音的英語。
他說的話更是帶有種族歧視的性質。
但神奇的是，在阿美莉卡的這片土地上。
隻要你不是歧視白人之外的人種，就不會構成法律上的種族歧視。
也就是說，哪怕威廉此刻身上有一個錄音機，又恰巧開著。
即便錄下了這些所謂的「證據」。
也依然無法以種族歧視這個罪名起訴這兩個拉丁黑幫的成員。
「我不是來惹事的。聽說你們這裡缺『血牌』？」
威廉也不廢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手裡拿著自己的SSN也就是美國的社保卡，在半空中晃了晃。
看著威廉手中的社保卡，兩個拉丁黑幫的大漢對視了一眼，然後讓開了一個身位。
剛剛說話的那個大漢伸手指了指裡麵，示意威廉進去。
在這個血站的背後，除了那些靠賣血度日的美國公民之外。
還有一群也想賣血的非法移民。
哦，不對。
嚴格來說，他們並沒有賣血。
賣的是血漿。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沒有社保賬號，也就無法享受血站的「補貼」。
於是「血牌」生意，就這樣誕生了。
隻要你是美國人，並且擁有社保賬號，就能做這個生意。
隻要把你的社保號租給非法移民，那麼這些非法移民就可以去血站裡麵獻（mai第四聲）血。
首次賣血，血站一般會多給一點錢，抽血量大約在六百多毫升左右。
第一次會額外給50美刀的報酬，之後會根據行情，在50到200刀之間不等。
而租一次「血牌」一般需要支付20美刀租金，額外還有10刀的手續費。
實際上就是，賣血的非法移民除了支付「血牌」擁有者的租金之外，還要支付幫派的手續費。
扣除這兩筆錢後，剩下的才屬於非法移民。
言歸正傳，一個黑幫的工作人員拿著威廉的社保卡看了看。
又在電腦裡麵查了查。
「霍，小夥子第一次出租『血牌』啊？」
麵對黑幫的問話，威廉沒有害怕。
他們之所以還能存活至今，也有著一套屬於他們的規則。
在幫派名聲的綁架之下，威廉知道自己現在站在這裡，可比在紐約街頭要安全。
所以，威廉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
見威廉點頭，那人把社保卡還給了威廉。
「跟著他走吧。正好有人排著隊呢。」
說著，那人指了指他身後的一扇門。
威廉沒說什麼，隻是默默走了過去。
推開門，赫然就是血站的內部。
剛沒走兩步，一個身穿護士服的男人出現，他手臂上的紋身若隱若現，一看就知道他是幫派成員。
「就是你要出租『血牌』？」
他看到威廉從那扇門走進來，便走過來小聲的在威廉邊上問了一句。
威廉聞言點頭。
男人看了看四周，拉了拉嘴巴上的口罩。
「跟我來。」
說著，就帶著威廉來到了像是大廳一樣的地方。
隻是裡麵坐著的清一色的拉丁裔，很多都是用西班牙語在對話。
大概率，這些都是剛剛偷渡過來的沒多久的墨西哥人。
威廉對於西語，隻能聽懂一部分。
所以那些人的聊天內容，多少他也聽懂了一點。
「你，過來一下。」
那個男護士指了指一個看上去身強力壯的男人。
見自己被叫到，那男人興奮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男護士向威廉要過社保卡，舉起卡和這個男人的外貌對比了一下。
好奇的威廉也側過頭看了一眼。
不能說像，隻能說社保卡上的照片和男人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嗯，可以。就你了，拿著卡進去吧。」
說完，他就把社保卡遞給了男人。
男人接過社保卡後，歡天喜地的就朝著男護士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等男人走後，男護士看著威廉。
「你在這等一會。很快，大約五六分鍾就好了。」
說完，他回到了護士台的後麵坐了下來。
威廉此時也沒有找地方坐下。
雖然血站並沒有醫院那麼多病原體。
但為了自身的健康著想，威廉也沒敢隨意坐下。
反正也就五六分鍾的時間，站著等也一樣。
掛在牆壁上麵的時鍾分針一點一點的挪動。
很快過去了五分鍾。
隻見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右手用醫用棉布按著左臂肘窩。
左手拿著威廉的社保卡。
男護士抬頭，看到男人回來後便站起身來。
「過來。」
他的語氣之中帶著一點命令的口吻。
男人也沒有意見，乖乖的走了過來。
「謝謝。」他說了一句後，把社保卡放在了護士台上。
男護士看了他一眼「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