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揉捏一下妹妹這種事情，威廉已經在這18年的時間裡麵養成了習慣。
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戒不掉。
誰又能拒絕一個被揉捏後，會做出一臉既可愛又憤怒表情的妹妹呢？
「走了！別弄亂我的頭發！我沒禿頂真要感謝爹媽那兩個廢物的基因還算可以。」
艾菲撥開了威廉的手後吐槽了一句。
聽到艾菲的玩笑話，威廉沒回應，隻是笑了笑然後帶頭朝著外麵走。
幾乎每天下課後，威廉都會帶著艾菲出去打工。
目前，威廉在一家便利商店裡麵當店員。
老板是個華人，雇傭威廉的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他會說普通話。
至於為什麼帶上艾菲，其實原因也很簡單。
艾菲和威廉的老爸，也就是他這輩子的便宜父親。
本傑明·布萊克。
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這家夥每次在外麵賭錢輸光後就會回家對威廉和艾菲施展暴力。
一開始，威廉年紀還小。
打不過本傑明。
那時候，他隻能抱著艾菲，在本傑明的皮帶之下瑟瑟發抖。
至於為什麼不聯係兒童保護署。
理由也很簡單。
在寄養家庭，或許他和艾菲得到的待遇，還不如這個原生家庭。
在阿美莉卡，很多家庭是不去工作的，他們唯一的收益來源就是收養威廉和艾菲這一類「問題」兒童。
每收養一個這種兒童，阿美莉卡的政府都會給這種家庭一筆錢。
而這裡麵就會產生一個漏洞。
養活一個人類需要的食物，並不需要太精致。
而這筆錢，在支付了這些食物的錢後，居然還有剩餘。
於是，在阿美莉卡領養就變成了一門生意。
至於念書？
又不是強製性的，所以這些父母甚至可以不讓這些被他們收養的孩子受到教育。
而且其中還有一個問題。
原則上，親兄妹大概率會被分配到同一個家庭的。
但在實際操作上，威廉和艾菲的結果大概率是被安排在不同的寄養家庭。
這其中也涉及到了一些骯髒的交易，這裡並不細說。
所以忍耐本傑明的暴行，就成了一件十分無奈的事情。
好在，當威廉漸漸長大後，本傑明也不再是威廉的對手。
這導致了本傑明的皮帶無法再揮向威廉。
但艾菲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在一開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威廉的麵子上，本傑明並沒有對艾菲怎麼樣。
隻是某天，威廉打工回來後，就看到了躲在房間角落裡麵哭泣的艾菲。
當他打開了燈。
隻見艾菲的手臂上全是紫色的痕跡。
那明顯就是被皮帶抽打過。
當天，威廉直接就去把本傑明揍了一頓。
憑借著成年人的靈魂，加上一具十五六歲的強壯身體。
還有本傑明那因為常年熬夜爛賭而不算健康的身體。
那一晚，本傑明被威廉打到鼻血直流。
後麵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威廉便絕對不會讓艾菲一個人待在家中。
言歸正傳，從學校離開後，威廉和艾菲走了大約十五分鍾的路程，來到了地鐵站。
他們的目的地在曼哈頓南端下城，那也是唐人街所在的位置。
在紐約，地鐵票並不便宜。
但對於威廉和艾菲來說，帶上口罩逃票這種事情，兩人已經輕車熟路了。
一個正宗的紐約本地人，是從來不會支付車票錢的。
無論是公交車還是地鐵。
在一個小助跑跳，和一旁警察那犀利的眼神之中，兩兄妹麻溜的就跑向了站台。
像威廉他們這樣逃票的人大有人在，如果每個都管的話。
那他們這些警察除了抓逃票的之外，就什麼都乾不了了。
所以這種事情，他們NYPD最多也就像是剛剛一樣，給個眼神警告。
過了閘機後，兄妹兩人來到了站台。
不一會，一輛地鐵列車停在了站台。
在背景提示音的「注意台階」中，兩兄妹踏上了這趟列車的車廂。
在不長不短的通勤時間裡麵，威廉一直在腦子裡麵思考著茱莉亞的【惡念三】任務。
而艾菲則是和往常一樣，看看威廉的側臉。
又看看車廂裡麵那些來來去去的奇怪人物。
在紐約的地鐵裡麵，什麼樣的人你都能在這裡見識到。
無論是騎自行車的，跳街舞的。
拉小提琴的。
還是當眾脫衣服進行藝術表演的。
你都能在這裡看到。
網絡上大家都隻知道阿美莉卡的奇人怪事在佛羅裡達。
殊不知在紐約的地鐵裡麵才是真正的眾生百態。
隻是今天的艾菲眼中多出了一絲平時沒有的憂慮。
「各位乘客，你們好。這裡是運河街站。
下一站是錢伯斯街站。
這是一列開往市區方向的6號線列車。
您在此站可換乘N、Q、R、W線列車。
下車時請注意列車與站台之間的間隙。」
聽著地鐵的播報聲，威廉拉了拉艾菲，示意到站下車了。
本來，艾菲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被威廉這麼拉了一下。
又瞬間回到了現實。
聽著第二遍西班牙語播報，兩人下了車。
離開了地鐵站後，距離步行到唐人街還有五分鍾的路程。
路上，艾菲就像是有什麼心事憋在心中一般。
和這個妹妹朝夕相處了18年的威廉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樣子？」
威廉關心的看著艾菲。
「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開始打工賺錢了？
到時候我們要是搬去了波士頓地區，你上課的時間那麼緊張，總不能還一邊出去打工吧？」
聽到艾菲的話，威廉嘆了一口氣。
這妹妹其實和他也挺像的，認定了一件事情後，也是有點不達成就不願意放棄。
但係統這種東西，即便是自己的親妹妹，威廉也絕對不會透露分毫。
這可以說是他最大的秘密，估計帶到墳墓裡，他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所以，他很難去給艾菲解釋，為什麼他們不需要去波士頓。
「聽著艾菲。
紐約的州立大學並沒有你想的這麼差。
並且，真正要去大學念書的人是你。」
畢竟艾菲沒有係統。
雖然兩人是親兄妹，自己未來肯定也會幫襯這個妹妹。
但她的生活總歸有一天需要她自己去麵對。
威廉不可能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