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的心髒開始驟停了，因為，大部分視角都是跟隨著陳凡的，下意識也會覺得，警察可能是來抓自己。
曉麗其實覺得這種事情壓根沒什麼，就直接說了，一開始不說，也是擔心影響陳凡的學習什麼的。
但是現在說了，又覺得沒什麼的，不就是青春期男生的一些奇怪的想法麼，這些都是正常的呀。
再說了，小孩子嫌棄小姐，不也是正常麼？
程峰三人站在門口，隔壁那邊有人在呼喊著，吵架著，似乎，隔壁的鄰居，有著吵不完的架，每天都是如此。
敲門，門被打開，陳凡站在門口，說道：「你們好，找我？」
「恩，方便進你家坐一會不。」
陳凡點頭，邀請三人走進屋子。
屋子不是很大，地板，都是帶著灰色的，不過很乾淨，洗臉的地方，還有洗漱的區域，有沖水的，但是洗澡的沒有。
不過一邊有一個大盆，估計是陳凡洗澡使用的。
一台有點破的電腦，一張床，還有各種書籍，都堆放在了一起。
程峰拿起來桌子上的魔方，說道：「多少秒？」
「兩秒多吧，差不多，看手法，手法快，還能更快點。」
「厲害，確實是天才。」
李國良說道：「什麼意思？」
程峰指著牆壁的鍾表，說道：「數學有天賦的人，會喜歡這種，帶有數學美感的東西，屋子裡麵的擺放的距離，都是完美按照著黃金分割的，所以這孩子，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少年呀。」
桌子上擺放著的照片，清晰可見。
鏡頭給了特寫。
觀眾們人都傻眼了。
不是，臥槽了，陳凡，大哥，你這不收起來麼？你就這麼直接擺放出來，給大家看麼？
你這不是，不是，等著被抓麼？
「臥槽，完蛋了，陳凡沒準備的呀。」
「唉，完犢子了，徹底的沒戲了，陳凡要被抓了。」
「抓個屁的抓，現在抓了，什麼罪名，你抓個試試，陳凡不承認，有什麼辦法？」
「期待，期待，有趣起來了，哈哈哈。」
張曼華和李楠認真的盯著鏡頭。
導演組很用心，給了很多視角的特寫，李國良看到了桌子上的照片，張月的頭像被畫了×。
而另外一邊三個人，則是被擺放在了一起。
陳凡寫的文字也出現在了上麵，張月會不會接受被審判，張芳芳是否會接受懲罰，而柳如煙是否會愛上自己。
所有的所有，都清晰可見。
而這些畫麵，就這麼放在一起，直接擺放給幾個人去看。
李國良盯著這些訊息，一時之間沉默了。
柳如煙看著一邊的字跡，則是憋著笑，多看了陳凡兩下，陳凡則是扭頭，不去看柳如煙。
程峰這邊找到了陳凡穿著的紅色的衣服，衣服上麵，很矚目的火焰，吸引著程峰。
這一切的答案找到了。
「原來是這樣子的衣服呀，那一切都正常了，確實會聯想到加油站。」
陳凡坐在一邊，沒有起身，而且很平靜的坐著，靠在書架的位置。
李國良想詢問，但是話到了嘴邊，停下了。
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趙警官無奈了，說道：「完蛋，抓不到陳凡的。」
「為什麼？」
李楠不懂，這個怎麼抓不到？
趙警官說道：「因為陳凡寫的文字，日記，都是審判，懲罰，這是相信法律，相信正義，還對這個世界有希望。」
「如果，陳凡的屋子特別乾淨，甚至說，陳凡沒表現出來一點任何的多餘的情緒，對於這幾個人的仇恨，那麼很可能就是撒謊，哪怕陳凡生性冷漠對吧，可是就是養一個寵物，都要有感情的。」
「陳凡內心毫無波動，李國良絕對懷疑，但是恰恰，陳凡會生氣，懊惱，這一切才是最正確的。」
李楠瞬間懂了，說道：「所以，其實，陳凡壓根就不害怕？」
「對，不害怕，殺人動機有，陳凡絕對有，所有人都知道陳凡和林曉曉關係很好，但是又如何呢？證據呢？找出來呀，不找出來證據，直接抓一個孩子，說這孩子犯罪了，你試試？」
趙警官還是冷靜下來了，扔掉了上帝視角的話，陳凡這麼做，那就是無敵的。
陳凡哪怕是在家玩刀子，也沒事，這是陳凡的自由。
詢問是警察的權利，可是詢問之後，又能如何？
一切口供都對的上，一切的一切，全都對的上。
李國良說道：「沒什麼事情了，陳凡，打攪你了。」
「恩，對了，我問一下，李國良警官，請問，當時林曉曉死去的時候，你們去樓頂檢查過麼？」
李國良說道：「去看了，那邊沒監控，你的視頻，我看了十幾次，確實是意外摔倒的。」
「恩，我最近在看法條，我記得，如果別人強迫別人，哪怕不是肢體接觸，別人做事，死了，也是違法的，好像，也算是故意殺人吧。」
李國良說道：「對，這應該找律師，找法官。」
「恩，也對，找律師找法官，那，李國良警官，我記得沒錯，自始至終，我給你們提供證據之後，你也沒說，為什麼有人知道，是我提供證據的吧？」
「那個人真的處理了麼？」
陳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猶如上位者，發出了靈魂的質問。
「找我，無非是張月死了對吧，你們沒人懷疑了，上麵需要一個交代，可以抓了我，這樣子你們交差，也挺好的，或者，抓林國福唄，林國福最有殺人動機，對吧？」
李國良說道：「我如何做事情，暫時還不需要你教我，對於我來說，任何人，接觸林曉曉的我都懷疑，理由，沒有，你可以覺得，我瞧不上你。」
陳凡說道：「隨意，抓我。」
陳凡伸手，放在了李國良的麵前。
這時候，屋子的燈光關掉了。
外麵的光亮，照射在了屋子之中，陳凡在昏暗處看著三人。
有雷電閃爍，陳凡的麵容平靜。
冷靜的猶如機器人，直接展現在了李國良麵前。
三人看著陳凡，而陳凡也在看著三人。
李國良說道：「好自為之，陳凡。」
「謝謝您的鼓勵。」
幾人離開，柳如煙想說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停下了，最後還是跟著離開了。
走出屋子，李國良說道：「柳如煙，你定期觀察一下陳凡、」
「盯著？」
「不是盯著，一切照舊，照顧一下。」
「啊，您不是懷疑他是凶手麼？」
李國良說道：「案子沒找到線索，所有人都是懷疑對象，我懷疑他也正常，而且，他對我有埋怨也正常，確實是我們工作失誤，這孩子差點失去了一切，對我們來說，補助沒什麼，對陳凡來說，那是救命的。」
「很聰明，很有天賦，但是缺少正確的教育，慢慢引導吧。」
李國良的想法很簡單，第一，陳凡存在作案的可能，但是找不到證據，隻是當作潛在的懷疑對象。
第二，如果不是犯罪人員，但是陳凡如此天才，也希望陳凡可以接受一個正確的引導。
第三，內心愧疚，對於陳凡是補償。
懷疑，從案子開始，李國良就懷疑所有人，整個城市，整個學校，所有人都是犯罪人員，任何人都是一樣對待。
審訊模式就最簡單的，炸，這是最常用的辦法，嚇唬一下，別說是孩子，哪怕是成年人，都可能認慫。
而更別說帶著程峰來了。
「側寫過了？」
『側寫了，沒撒謊呀，這孩子確實生氣了，有情緒，這是是真的呀。』
「那你覺得陳凡作案的可能多高？」
程峰說道：「先要看你怎麼斷這個案子，如果你按照所有巧合都是故意設計好的，那麼，我覺得，你還是洗洗睡吧，這個就不算案子。」
；『為什麼。』
「一切都設計好的，自然，你也沒證據，法官都不會相信你的話呀，你抓了能如何？人家照樣放出來的，所以，必須有人自己開口，但是這樣子，你還是追案子麼？」
「那麼，第二個可能，是我們把這個案子想的復雜了，其實就是個意外，雖然有人可能危害張月，但是呢，還沒行動，然後張月出事了，扛不住壓力，也是可能的呀。」
李國良說道：「壓力的事情，也可能是陳凡對吧？」
「對，但是除了陳凡，任何人都可能，鄭芳芳甚至更嚴重，畢竟這個姑娘，也一直壓迫著張月呀，這都很正常的，你別人不去看了？」
程峰這句話，其實就是在點李國良，你隻看陳凡，那你和那些校長，沒任何區別，帶著偏見。
你做別的，那麼才是最正常的。
李國良說道：「我所有人都會看，重點還林國福，先當做一個日常案子處理，希望，隻是一個意外，我很希望，做這一切，都是無用功。」
上帝視角之下，所有人感覺很可笑。
凶手就在你們麵前，和你們閒聊著，結果，你們也懷疑了，但是，沒任何理由抓住這個人。
就任由著陳凡質問。
這個陳凡，是不是太牛了。
趙警官生氣的拍著桌子，說道：「我不信，陳凡沒留下任何線索，一點線索都沒有。」
鏡頭給到了現場這邊。
陳凡的屋子裡麵，燈光閃爍著。
這邊電路不好，偶爾停電也是正常的，陳凡輕車熟路，修理好了電路，打開了電燈。
桌子上，一個個字跡清晰可見。
陳凡打開了桌子上的一些東西，整理好，隨後拿出來一本書，書裡麵的紙上，擺放著各種照片，都是學校裡麵一些場景的拍攝。
稱重的儀器等等，全都包含在其中。
找到了自己那件火紅色的衣服，拿出衣服裡麵的火機，隨後點燃了這些紙張。
任何犯罪不可能沒有線索，這是必然的事情，如何隱藏，才是核心。
火焰的燃燒，照射在陳凡的臉上。
凸顯著陳凡，平靜，深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