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沒有，要不要拜我為師，你的機會隻有這一次。」張無賴看著我，那眼神好像吃定我一樣。
我從來不信牛鬼蛇神那一套，更不信張無賴有多大的本事，如果說有，那就是嘴皮上的功夫。
所以讓我拜他為師，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不屑地撇撇嘴，直接走了。
「兔崽子，你也太不知好歹了，真是氣煞老夫！」
也就在張無賴說完這話，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異響，我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當下瞠目結舌。
隻見張無賴一掌拍在實木桌子上，哢嚓一聲，厚實的桌麵瞬間多了一個窟窿。
妹的！
耍雜技啊！
回過神後，我也是忍不住走過去打量著桌子，下意識用手拍了拍桌子，桌麵是用硬木做的，少說也有五公分厚，別說一巴掌，就算用刀劈也未必能劈開。
而且我仔細觀察過桌麵斷裂痕跡，都是嶄新的，不像是提前做過手腳。
也正是這一刻，我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幼稚，這世上還真有高人啊！
「師父，我就要學這一招，下次見到餘軍，我要一巴掌拍死他！」我指著桌子上的窟窿說。
張無賴啼笑皆非道：「你拜師了嗎，就喊我師父，師父可不是亂叫的！」
我撲通一聲跪在張無賴麵前，「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說完，我還給張無賴磕了個響頭。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師父可不是隨便叫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叫我一聲師父，以後就要把我當成自己的父親對待，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便清理門戶。」張無賴笑了笑，扶起我說：「行了，起來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為師眾多弟子之一了。」
眾多弟子？
我擰巴著臉說：「師父，這麼說你還有很多弟子？」
「為師這一身本事，收幾個徒弟不應該嗎？」
「……」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啊。
我訕笑著點頭說：「那是那是，別說幾個，就算幾十幾百個，那也正常。師父，我想學本事，你教我吧。」
「學本事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張無賴白了我一眼，「先把身體養好再說。雖然你服用了三顆大還丹，但大還丹也隻能保住你的性命，至於你的傷勢，還得一些時日才能康復。這段時間你就待在這裡，哪也別去。」
哪也別去？
怎麼可能？
我得看看餘軍會被餘家如何處置，更想知道，我死之後，身邊的人會以什麼態度麵對？
「師父，待在這裡我會憋瘋的。」
「那也比餘軍殺了你強得多！」張無賴翻著白眼，沉思片刻後，張無賴繼續說：「真要想去人多的地方，那就用易容術改變你的相貌。」
「易容術？」我愕然，「真的存在嗎？」
「為師這身本事，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辦不到的。跟我來。」說著，張無賴就將我帶到裡麵的小房間，從外麵看隻是一個很小的房間，但走進去才發現裡麵別有洞天。
房間很大，而且還有暗室。
暗室裡放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有一些刀劍兵刃，正上方的牆上供著一個靈位，但字跡已經模糊，看不清是誰的靈位。
所謂的易容術，其實就是通過各種辦法改變原有的相貌，最常見的方式就是化妝，但張無賴明顯不屑於用這麼低級的手段，而是將一張人皮麵具嚴絲合縫地粘貼在我臉上，剛開始黏糊糊的，隨著粘液晾乾，整張臉又感覺十分僵硬。
張無賴拿來鏡子，遞給我說：「這隻是最初級的易容術，從某種層麵上說，還算不上真正的易容術。等以後有機會，為師再傳授你高階易容術。」
我管它低級還是高級，隻要能改變我的模樣，不被認出來就行。
拿著鏡子照了照臉，還別說，雖然戴著人皮麵具不舒服，但模樣真的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除了眼睛，幾乎沒有破綻。
但眼神這東西，除非是最親近的人才能分辨出來。
換句話說，有了這張人皮麵具，我就可以隨意出現在冰城每個角落，甚至是站在餘軍麵前，他也未必知道我就是陸遠。
下午閒著沒事，張無賴也不知道去哪了，如同神秘消失一樣，於是我就戴著人皮麵具去了江邊，途中遇到一個賣各種眼鏡的小商販，我猶豫了一下，最後買了一副墨鏡戴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戴上人皮麵具和墨鏡，恐怕爸媽都認不出我是陸遠。
此刻江邊是人頭攢動的畫麵，有消防員、民警、以及餘宏昌一家三口，而且江邊已經拉起警戒線，圍觀的市民都被遠遠隔開。
其實以餘家的能量，想找到我被投江的位置並不難，畢竟城市每個角落都被攝像頭覆蓋了。
不知道他們已經打撈多久，但能看到的是餘薇早就以淚洗麵，泣不成聲。陳蓉心疼地將餘薇抱在懷裡安慰，餘宏昌則仔細地注視著江麵。
但注定他們不會有任何收獲。
「餘先生，方圓百米之內，我們都已經潛入水底尋找過，但始終沒發現那個木箱，昨晚後半夜的時候，這條江開閘放水，而這裡正好靠近閘口，說不定木箱已經被江水卷到下遊去了，請餘先生放心，我們會擴大搜索範圍，爭取盡快找到木箱。但就算找到木箱，恐怕裡麵的人也凶多吉少了，餘先生要有心理準備啊……」
說話的正是我之前遇到的那個男警，陳國祥。
餘宏昌無奈地點了點頭，強顏笑道：「大家都辛苦了。」
「這是我們分內之事。還有一件事，昨晚事發之後，那幾個嫌疑犯就駕車離開了冰城，走的是國道，一路上監控不多，所以我們還無法確定他們藏身的位置，回頭我向上級請示一下，能不能加派一些警力支援我們。」
「這明顯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暗殺事件，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們，查出誰是背後主謀，將其繩之以法！」餘宏昌態度強硬地說，「另外，這件事也要盡快通知陸遠的家屬，好端端一個人說沒就沒了，真不知道老陸他們該如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