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陸明這麼不要臉的。
當初要不是他欠債跑路,姚睿又怎麼可能主動退婚?
說到底,還是陸明自己不爭氣,怪不得姚睿。
可陸明倒好,居然還大言不慚地想要補償。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走過去說道:「陸明,做人還是不能太壞,人在做天在看,小心遭報應。」
陸明猛地踹了一腳茶幾,凶神惡煞地怒喝道:「我和姚睿說話,有你插嘴的份?!陸二狗,我順便提醒你一句,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聰明,別人都是笨蛋,很多事情不是別人看不明白,隻是不想戳破罷了。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陸明是故意嚇唬我,還是想暗示我什麼?
我揣摩不透他的心思,便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還別虛張聲勢,沒用。」
「我虛張聲勢?!」陸明冷冷一笑,抽了口煙又說:「你和餘薇是真離婚嗎?你接近餘軍難道沒有別的企圖?還有,你今天早上和黃偉去家對麵的山上到底乾什麼去了?難道不是想從黃偉口中打聽消息?如果我把這些事告訴餘軍的話,恐怕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此刻我才知道,我和黃偉下山的時候,正好被陸明看到了。
不過陸明隻是看到我和黃偉從山坡上下來,並不知道我們期間做過什麼,所以陸明想拿這件事威脅我,那是異想天開。
「你現在就給餘軍打電話,看看他怎麼說。」我麵無表情地說。
陸明愣了一下,「哼,故作鎮定對不對?其實你心虛得不行!」
「我心虛不心虛,隻有我自己最清楚。陸明,馬上給我滾蛋,要不然我讓你躺著從這裡出去!」我目光一冷,陰森森地說道:「還有,以後再敢騷擾姚睿,我就打斷你的腿!滾!」
陸明嚇得臉色慘白,但臨走前還不忘撂下狠話,指著我說:「陸二狗,咱們走著瞧,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麵前求饒!」
陸明落荒而逃。
姚睿趕緊去把門關上,靠著門長鬆一口氣。
「陸遠,謝謝你。」
「沒事。以後他再敢騷擾你,你就給我打電話。對付他這種人,就不能用好臉色,得用硬的。」
「我記住了。」姚睿說:「對了,你吃飯了嗎,我去給你做飯吧?」
我連忙擺手說吃過了。
其實沒吃。
但我也不想在她家久呆,畢竟她爸媽都不在家,時間一長,難免會讓人說閒話。
「姚小姐,沒別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姚睿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我去意已決,也沒有再挽留。
從姚睿家裡出來,我立即撥通黃偉的電話:「早上我們下山的時候,被陸明看到了。」
我的話剛說到這裡,黃偉就慌了,「那怎麼辦?陸明肯定會給黃子傑告密,讓他知道我們暗中接觸,我就死定了!遠哥,我看我還是出去躲一躲吧?」
「有我在,你怕什麼?」我點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就算陸明把這件事告訴黃子傑也沒事,如果黃子傑找你,你就一口咬定說我找你是因為你們陷害我和姚睿那件事,其它什麼也別說。」
「好好好。遠哥,我聽你的。」
黃偉是滾刀肉,我怕他麵對黃子傑的威逼利誘反水,於是又給他下了一劑猛藥:「黃偉,事到如今你隻能按我說的做,隻有這樣,我才能保你平安無事。但如果你敢兩麵三刀,別說黃子傑和餘軍不放過你,我都得讓你掉層皮。再有兩三天,餘家就要開家族會議了,到時候我會揭穿餘軍的陰謀,讓他一無所有。」
黃偉連忙說:「遠哥,你就別再嚇唬我了,我心裡有數。」
掛掉電話後,我打車去了君悅會所。
會所的負責人是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皮膚很白,長發三七分,還戴著眼鏡,看起來挺斯文的。
「陸先生,我叫張文澤,是會所的負責人,餘少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讓你做KTV部的領班,當然,我看以陸先生的能力,做領班實在是大材小用了,可能餘少還有更長遠的打算吧。」張文澤一邊帶著我走進會所,一邊介紹會所的業務。
君越會所是私人會所,有錢人的天堂,隻要拿得出錢,這裡就能提供想要的一切。
「那我今天就算正式上班了,以後還得張總多多關照,如果我哪裡做的不好,張總一定要當麵指出來。」我寒暄道。
張文澤笑了笑,「陸先生太謙虛了。」
來到三樓,張文澤又給我介紹了一個叫小李的服務生,讓後者帶我熟悉環境和業務,張文澤則背著雙手離開了。
小李的年紀不大,二十歲左右,一個精瘦的青年。
「遠哥,我叫小李,以後有事你盡管吩咐。」小李笑著說。
我來君悅會所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接近餘軍,收集把柄。但剛入職,我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說不定眼前這個長得人畜無害的小李,其實也是餘軍故意安排在我身邊的,所以不能不防。
「客氣了,以後大家就是同事,我剛來,有些事情還得靠你們多多指點。」
正當我說話的時候,斜對麵一個包廂忽然沖出來一個年輕女人,看起來和餘薇的年紀相差無幾,二十三四歲,長發散亂,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了。
女人剛沖出包廂,幾個醉酒大漢就追了出來,抓住女人的胳膊,然後又將女人拽了進去。
小李見我盯著這一幕,便小聲說道:「遠哥,那間包廂裡麵的人來頭不小,咱們可惹不起,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女人的穿著打扮不像是陪酒女,應該是被那群大漢帶進來的。
「他們是什麼來頭?」我凝眉道。
「他們都是龍哥的手下,遠哥該聽說過龍哥吧,咱們冰城最大的混混之一,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每次過來都會從外麵帶幾個女人,我們看到了也隻能假裝沒看見。今天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可惜又要慘遭毒手了。唉。」
「張總知道嗎?」
小李點著頭說:「張總和龍哥平時也稱兄道弟,所以這種事情他根本不管。」
小李的話剛說到這裡,包廂裡麵又傳來女人的慘叫聲,讓人心煩意亂。
遲疑了幾秒,我便大步朝包廂走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