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田聞言,臉上不知所措。
「你為人太善良了,渴望和平,避免爭端,總是去迎合別人的意見,而且你沒有自信,總有一種自卑感。」
寧次挑明的這些,她都無言以對。
「我覺得你就做個下忍就好了,這場中忍考試,在我看來,你是因為無法拒絕牙他們的邀請,所以才不情不願地一起參加了考試,我說得對嗎?」寧次說到最後,已經有些嚴辭厲問了。
「嘖…」明天對寧次咄咄逼人地這種態度,非常不解。
「雛田是個非常溫柔的女孩,寧次這是為什麼?」君麻呂同感不解。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我…」雛田搖頭試圖向寧次爭辯,「我隻是,想靠自己來改變以前那樣的自己。」
「雛田。」紅在上麵憐惜地看著雛田,回憶起了當初……
日向一族的宅邸。
在宗家的道場內,紅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如何嚴厲訓練自己女兒。
「站起來,花火。」男人麵無表情地對女兒說道。
「雛田以後就是我的部下了,但是,這樣真的可以嗎?」紅忍不住開口說道,「雛田是日向家的繼承人,下忍的工作可常常是與死亡為伍的,對她這樣是否…」
「隨便你怎麼安排她。」男人漠不關心,「連小她五歲的妹妹都打不過,我們日向家不需要這樣的繼承人。」
聽到男人如此冷酷無情的話,紅替雛田忿忿不平,可又無可奈何。
「你要說的事就這些吧,那你可以退下了,不要在這礙事。」
「是。」紅走出來,發現雛田就倚靠在門外麵,她和他之間的對話,全被這孩子聽到……
「雛田她,是想要以自己的方式來改變自己。」紅結束這段回憶。
「雛田小姐,你果然是宗家的大小姐。」
「誒?」
「人是絕對不會有所改變的。」寧次進一步加深對她地打擊,「吊車尾就是吊車尾,其性格和能力都不會改變。」
「那家夥…」鳴人聽了他說的話,異常惱怒。
「人正是因為沒法改變,才會產生差距,也才會產生精英與吊車尾這些形容詞。」寧次認為人一生的能力已是命中注定,雛田就算再怎樣令自己變強,也無法改變是弱者的命運。
「誰都會從長相、頭腦、能力、體型,還有個性的好壞,去判斷別人的價值,自己也同樣被別人這樣判斷,人們都是苦於這些無法改變的因素而活著,就像我是分家的人,而你是宗家的人,這樣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強調著悲觀的宿命論,對雛田說道,「我已經用這雙白眼看透了所有事。」
「你隻是在逞強,內心很想逃離這個地方。」
「不,不對,我是真的想…」
「還想要跟我再爭辯下去麼?」寧次心下真的惱火了。
「白眼!」寧次開啟白眼,眼神中充滿淩厲逼迫之意。
雛田被寧次的這個眼神給震懾住,毛發悚然,她視線不自覺地胡亂遊移,把雙手擋在胸前,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
「你是騙不過我的眼睛。」寧次洞穿道。
雛田被他的斷言,嚇了一跳。
「你剛才因感受到我的壓力,視線往左上方遊移,這表示你回憶起了過去的痛苦經歷,然後視線又馬上移動到右下方,這表示你在想象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也就是說,你在用自己以前的經歷,來想象這場比賽的結果,想象到你自己會輸。」
聽到寧次的推斷,雛田害怕得驚嘆出聲,而在上頭的鳴人,在聽到寧次那些話後,握緊了手裡她送給他的藥膏。
「這個寧次太欺負人了,不過一場預選賽而已,這麼嚇唬雛田,太過分了!」螢也握緊自己的拳頭憤憤不平。
「嘁,他這是打算把心理戰玩到底麼。」明天撓了撓頭,對君麻呂說道,「以勢壓人,攻心逼迫雛田自己放棄比賽。」
「現在就要看雛田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我們也幫不了她。」君麻呂凝視下方的兩人。
「你把手放在胸前的這個動作,說明你是想在與我之間,設下屏障,來保持距離,也就是說,你不想繼續被我窺破你的內心,因為全被我說中了,而且。」雛田恐慌地看著寧次,鳴人則愈發握緊了藥膏,「觸摸嘴唇的動作,也是表明你內心動搖的自身親密行為之一,這表示,你的防禦本能正在緩和你內心緊張與不安,所以,你也該早就發現了,想改變自己是絕對…」
「做得到!」
「嘁。」被人打斷了話的寧次和雛田,一起抬眼看向上麵。
「你不要隨便評判別人的內心,混蛋!」鳴人朝雛田大吼,「快把這種家夥乾掉,雛田!」
「鳴人…」雛田的眼神逐漸從慌亂之中鎮定下來,她在心理崩潰的邊緣,被鳴人給拉回來。
在上麵聽到這聲怒吼的明天,很意外地看向鳴人,忍不住朝他低聲吐槽,「真是嘴炮無敵,天天就會瞎嚷嚷,要不要我去買幾顆金嗓子給你潤潤喉,免得喉嚨被你喊啞了。」
「咦?」耳尖的螢聽到後,轉頭看他,「金嗓子是什麼?」
「呃…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你看,雛田已經恢復正常了。」
「雛田,你也反駁他幾句啊!」鳴人對她大喊,「我在這裡看著都氣不過啦!」
「鳴人…」
「這家夥吵死了。」寧次不滿地收回眼神,卻發現對麵的雛田身體不再抖了。
「鳴人,謝謝你。」她的眼神不復之前的迷惘。
「她的目光變了。」寧次試圖再威脅道,「你不棄權的話,我可不敢保證結果會…」
「我,已經…」雛田沒等他說完,起手,「不想再逃避了!」
「白眼!」毅然決然開啟白眼,擺開了戰鬥姿態,「寧次哥哥,來一決勝負吧!」
「那是…」李認出來。
「好吧。」寧次開啟白眼奉陪。
「果然都是日向流…」鳴人轉向看李在喃喃,「起勢也和寧次一模一樣。」
「日向流?」小櫻不懂。
「這是木葉最強的體術流派。」李的手在抖動。
「誒?」
「我之前跟你們說過,恐怕木葉的下忍中,最厲害的人就在我們隊裡,我那時就是在說他,日向寧次。」
「日向寧次…」佐助看著寧次,心中默念。
「喝!」
雛田和寧次同時動手,兩人纏鬥在一塊,你來我往,互相拍開對方的攻擊。
「這是在你拍一,我拍二嗎?」明天一臉懵逼地看著人家打鬥,他沒經過大腦思考就說出來這句話。
「什麼亂七八糟的。」野丫頭沒好氣地狠踢了他一腳,「沒見識就閉嘴!」
明天吃痛地抱起腳,「你踢我乾嘛?」
「這是柔拳,好嗎,土包子。」螢對他翻了個大白眼,「這是將自身的查克拉打入對手體內,從而損傷對手體內查克拉的通路「經絡係統」和各個內髒器官的體術,配合上白眼,威力可是非常強的。」
「咦,你這丫頭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明天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不科學。」
「哼,前段時間去雛田家玩的時候,人家說給我聽的。」螢傲嬌地說道。
「丫頭,不止如此喔。」君麻呂笑著幫她補充道,「因為人的內髒是無法被鍛煉,所以再厲害的忍者被柔拳打中,往往都會是致命傷。」
「還是君麻呂哥哥聰明!」螢稱贊道,「一點就透。」二人接著談論起柔拳的其他特點。
「欸,你們前段時間都去忙啥了…」一旁的明天,偷偷在心裡鬱悶嘀咕幾句,而後就繼續專注觀戰。
此時的下方,現場二人,每次互搏拍打,查克拉氣流都會散亂飄盪,在激鬥中,雛田抓住寧次肚腹間露出的一點空隙,「在這裡!」趁機攻出一掌,不料,被他及時腹上一縮,堪堪躲過。
「嘖。」
「打中了?」小櫻疑問。
「沒有吧,剛才那一招力道太輕了。」鳴人判斷。
「不,即使隻是擦到也會有效果。」李否定說道。
「什麼?」鳴人和小櫻詫異。
「這是怎麼回事?」佐助看著激戰中的二人,向李問道。
李剛要說,凱和卡卡西兩人就主動向他們幾人開口詳說道,日向家這種代代相傳的體術,和其他常規體術的有什麼不同之處,基本上,他們所說的和螢那丫頭講給明天聽的那些原理大致相同。
幾人了解後,繼續專心看比賽。
啪!
嗒!
雛田的攻勢愈發主動,倒逼寧次這邊險象環生,應付不及。
「雛田現在很占優勢。」誌乃看出雛田在攻勢上處於有利上風,覺得這局對決,她還是有贏的機會。
「很好,雛田,就這樣一鼓作氣擊敗他!」鳴人給她吶喊助威。
「嘖,沒那麼簡單,那家夥應該是故意這樣誘導她猛攻。」佐助很快看出寧次的意圖,但他沒有說破,而是選擇靜觀其變。
雛田和寧次對拚,越打越快。
嗒,嗒!
兩人在經過幾回合的互搏後,雛田看見寧次又露出了破綻,趁機集中全力於手臂,向著他發起進攻,呼地一聲,各自互相迅猛地一掌擊中了對方。
「太好了!」鳴人拍杆大叫道。
「成功了嗎?」誌乃看著兩人在各自打中對方後,紋絲不動的僵持著。
在另外一邊的君麻呂,則沒有他們兩人那麼樂觀,在仔細觀察出了哪裡不對勁後,暗道,「不好!」
就在上頭的眾人靜靜觀望場中二人時,一個聲音突兀響起。
「宗家的實力,果然就隻有這種程度嗎?」寧次冷冷說道。
「呼…」雛田嘴邊流血,不死心地再發起進攻,手掌擊向寧次,卻反被他一把抓住在手,並且趁機在她手臂上點穴。
「怎麼會這樣!」
「雛田明明也完全打中他了啊!」鳴人是看到兩人互相擊中對方的,可為什麼寧次會像個沒事人一樣。
「好厲害的家夥。」
「沒想到…」
「不愧是被稱作日向一族有史以來最難得一見的天才精英。」
三代火影和在場諸多上忍,均看出了他這一手的門道,對其贊不絕口。
寧次麵無表情地將她手臂長袖撩開,露出雪白柔膩地肌膚,皮膚上麵竟出現不少斑斑紅點!
雛田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這些紅點,觸目驚心,「難道,從一開始交手,你就…」
「沒錯。」寧次坦然承認,在防禦她的進攻時,偷偷點穴封住了其查克拉,之後故意再次露出破綻,引她全力進攻,結果是,雙方互中一掌,可是這一掌的效果卻截然不同,他毫發無傷,她卻吐血內傷,
「這是怎麼回事啊!」鳴人不解,「為什麼寧次在雛田手臂上點了一下,就出現這麼多紅點?」
「在經絡係統中,有三百六十一個被稱為查克拉穴的穴道,大小跟針孔差不多,寧次的這一手,叫點穴,而所謂點穴,理論上,若能擊中那個穴位,就可以阻止查克拉的流動或者使其增幅,這些都是能隨心所欲地控製。」卡卡西停頓了下,繼續說道,「說到這裡,順便跟你們說一下,這個點穴,說實話,連我的寫輪眼也無法看穿,就算寧次用了白眼,可以洞察雛田全身穴道,可在戰鬥中能夠點穴,還精確到那種程度…」
嗒!
卡卡西還未講完,雛田就已經慘呼一聲,被寧次一掌打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我的眼睛現在已經能看透穴位了,雛田小姐,這就是無法改變的差距,也是精英和吊車尾的差距。」
雛田氣喘籲籲地從地上坐起來,轉臉看他。
「這就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在你說不想逃避的時候,其實,你就已經開始後悔了,現在你應該很絕望。」寧次慢步走向雛田,逼視她道,「麵對這種根本沒有機會贏的比賽,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自己棄權吧!」
「我…」雛田收回看向寧次的視線,雙手撐地,「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逃避下去!」艱難地驅動自己的身體再次站立起來。
「雛田…」鳴人看見她在抬頭仰望著自己,還勉強露出一個淡淡地微笑。
「雛田…」在上麵把雛田的舉動全看在眼裡,回想起過往,明天一直都知道,她在默默暗戀著鳴人,對二貨的關心在意程度,就算是他也比不上,如果沒有之前的那一聲怒吼,她很可能早就放棄了這場比試…
「雛田她,竟然是這麼堅強的家夥…」鳴人感觸頗深地說道。
「她跟你很像…」
「說起來,從以前開始,她就一直都在看著你呢。」
李和小櫻對鳴人直言。
「雛田…」





